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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家二姑娘樊缨姣见到陆瑛纨和宝珠坐在一起,便笑着走过来“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琴,刚好我想听琴,不如我们一起谱个曲子?”看到陆瑛纨有些犹豫,便直接挽住她的手,继续道:“琴艺这等事儿,自然要切磋的,丑媳妇儿怎么也得见公婆不是?”
陆瑛纨也意识到自己若是再拒绝就失态了,看了宝珠一眼,见宝珠点头就不再动声色,转身和樊缨姣去一旁谱曲弹琴去了。
一时间,两人也是遇上了知己,琴声袅袅,外面私塾的孩子们跟着夫子甜甜糯糯地读着三字经,两人对视一笑,玩儿得更是快乐。
陆莹看到这等情景,不由皱眉,先前在府里,饶是谁来都是哄着自己,就是弹琴,自己也比陆瑛纨弹得好千万倍。想到这儿,不由走过去,似笑非笑看着樊缨姣,“先前我们年幼时学琴,夫子总是说三姐姐学的不认真,琴艺也是从白变黑的呢,不想如今倒是精进了不少。”
话音未落,樊缨姣已经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那冷哼虽说不怎么明显,但是陆莹却看见了,不由攥紧了拳,拿着眼珠子上下打量樊缨姣。
樊缨姣不以为意,只是挑眉冷睨了她一眼,端起茶盏道:“还以为北齐的庶女都知道避让嫡女呢,瞧着四小姐穿金戴银的,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嫡小姐了呢。”樊缨姣嗓音清甜,再加上性子机敏多谋,三两句话就把陆莹的嚣张气焰打压了下去。
宝珠不由转身,多看了樊缨姣两眼。
樊缨姣敷衍着陆莹,见到宝珠看过来,不由笑了笑:“陆少夫人,我心直口快,您别放在心上。”
宝珠回应似地笑了笑,声音温温淡淡,不瘟不火,既是全了樊缨姣的颜面,也顺势告诫了陆莹一番,“樊姑娘这样说,倒是让我汗颜了。”说完朝着陆莹道:“北齐最重视嫡庶,咱们家不讲究这些,只是朝廷的礼法还是在的,四妹妹日后还是注意些,免得出门让人笑话。”
陆莹吃瘪的瞪着陆瑛纨,虚荣心被大大折损,想要找何姨娘和陆凯,一扭头却恍然是樊家。
“陆少夫人,您若是得了闲儿就常来我们府里,这白玉菊我们都不懂,有陆少夫人在,我们也就放心些。”樊缨姣认真地望着宝珠,眼中全是欣赏与崇拜。
“这白玉菊,先前瑛纨养过,她比我精通的多。”宝珠笑着回了一句,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打量不远处樊老夫人的态度。
樊缨姣是个聪敏又直率的,有什么摆在脸面上,宝珠自然能猜出樊缨姣的态度,只是樊家老夫人似乎……
樊老夫人父亲是扬州大贾,母亲是龚州士族之女。当年嫁到樊家后生下一儿一女,儿子是樊佑霖,女儿是樊缨姣。樊老夫人性子持重稳健,把两孩子教育的出类拔萃的,对于儿媳的要求更是苛刻。
虽说瑛纨生的珠圆玉润的,但是樊老夫人似乎对她冷冷淡淡的。。
宝珠多次提起瑛纨擅长养白玉菊,樊老夫人都是冷淡婉转地不发话,甚至还说了两句要亲自出面给陆瑛纨寻婆家的话。
宝珠明白樊老夫人的意思,也不强求,径直拉起陆瑛纨,朝着樊缨姣道:“打搅多时,想必府上也是担心,我们先回,白玉菊的养护法子,我后续会让小厮送过来。”
“陆少夫人……”樊缨姣脸上似乎有不舍,只是碍着樊老夫人的态度,又不敢多说话,只能怔怔地望着陆瑛纨。
刚要走,却见樊佑霖一身蓝衣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见到陆瑛纨后,一下怔住了,随后红着脸径直挡住陆瑛纨的去路道,“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见我来又走了?”
说实话,陆瑛纨能来,是出乎自己预料的,毕竟在没人的时候,她总是会直接拒绝自己的好意,当着外人时表情看起来更是是冷漠,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府里帮忙,兴许就是芝麻看绿豆的,对眼了。
樊老夫人多次说要给他找一个清白干净的,可是他心里却认定了陆瑛纨这一个,只要看到她,就乐此不疲的纠缠,甚至觉得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放开她。
陆瑛纨原本在陆府就被何姨娘母女折腾的没底气,再加上经历了私奔那档子事儿,往日那股执着实诚的心思也就淡了,所以看到樊佑霖这般纠纠缠缠的,不由冷汗直冒,一下躲在了宝珠的身后。
二姑娘樊缨姣瞧见陆瑛纨这幅提心吊胆的样子,笑了笑,打趣说:“哥哥这般喜欢,不如今儿个就成了婚嫁过来。”
宝珠微笑没说话,樊老夫人倒是抬手敲樊缨姣的脑门儿,“越大越贫嘴,还不去练女红,仔细日后你嫁不出去。”
“母亲。”樊缨姣跺脚羞赫的皱眉,宝珠和陆瑛纨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由笑起来,倒是一旁的陆莹看到宝珠两人跟樊家这般亲近,那樊佑霖又对陆瑛纨宠爱有加,一时间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打量樊佑霖,一身蓝衣,相貌清俊,举止又带着大族的矜贵,不由心中起了一阵崇敬爱慕,她吩咐丫环取过上等梨花酒,朝着樊佑霖走过去,闲谈笑道:“这是父亲的一点儿心意,是长安最好的梨花酒。”
樊佑霖看了看陆莹,一时间没认出,不由朝着陆瑛纨问道:“她是?”
陆瑛纨未来得及回话,倒是陆莹见到自己不得樊佑霖喜爱,便嫉恨死了陆莹,偏生樊佑霖跟陆瑛纨看对眼的事儿,她恰恰是改变不了的,越想心里的妒忌就益发的深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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