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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一岁,一位在外多年的老前辈,从外面回家来了。大人们便都神神秘秘的在一起嘀嘀咕咕------
——好多天后,才传到我们小孩的耳朵里:原来这位老祖宗是在外学法术的高人。法术的名子叫‘逐异科’,是个吃饭不用锅的大神通。大人们变着法子想请老人展示一下,让大家开开眼,长点见识,可是老人家就是不答应。
我们孩子一知道有这样的事,可比大人更急了!整天都是成群结队的缠着老人哀求:老爷爷、老祖宗的喊个不停!
大人们怕烦着老人,一遍遍的来把孩子哄走。
后来,老人便拦住说:“随他们在这里吧!千里、万里的往家里赶,还不就是想看看孩子们。看到他们就舒心,心里就是说不尽的欢喜!”
大人们笑了:“------他们整天缠着您,是想看你作法的。哪能依着他们。”
老人想了想,也笑了:“也罢!来家一趟不容易,就满足一下孩子们的愿望吧。重阳节那天,会是个好天气。你们把南湖里的大场腾清,我们就在那里让孩子们都乐呵,乐呵吧。”
老人这话一出口,全村的老少就都忙开了,早早的收清、种毕。大家就是一门心思的等着重阳的到来。
那年的重阳节,似乎是特别的姗姗来迟,让大家等的心焦!当然最终还是被大家盼来了!而且真如老人所说:果然是个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一马平川的平原大场上,几千男女老幼欢天喜地的,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老人来了,问:“大家都想看点什么呀?”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想看蛇,大蛇,大蟒蛇!越大越好!”一片兴高采烈的嚷嚷着。
老人听后一沉吟,脸色变了一变,疑惑的问:“看点奇花异草不是更好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我们这里是平原,蛇少,更没见过大一点的蛇。都说蛇大成蟒,蟒大成龙。我们就是想看看,管着我们收成,刮风下雨的龙是个什么样子的!”
老人不由的:“啊”了一声。愣怔了一会,一跺脚:“为了孩子们,也罢!你们都退到场基北面的田里去。我要在场上画符------”
霎时,偌大的场基便空无一人了。老人用木剑挑起一张符烧了,然后在场基的中间画了两道相距丈许的东西向的平行线,把场基隔成南北两半。然后又烧了一张符,在北面这条线的北面中间画上桌面大的一个方框。又烧了一张符,在方框的北面又画了一道东西长线,然后沿着场边一直画下去,把北面的小半边场基,圈在了里面。
然后才对大家说:“一家一家的走进来,千万别踩到杠!回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动,更不能出圈。”
大家看到老人一脸的严肃,都默默的点头照做。大家进完了,老人检查一遍无误,才回到小方框里。面对着大家用剑挑着符,嘴里念念有词的烧着,然后把符灰抛向大家的头顶上空。然后又迈出小框到南面的半边场上,烧一道符,画一条东西杠。连烧了三道符,画了三道,把南边的半个场基均匀的给分开了。
老人终于又回到小框内,严厉的对大家说:“这是你们自己要看的,千万别后悔!这时有谁要退出,还来得及。等到马上我一做法,就是看见家里火起,都不能再出圈子了。要是实在害怕了,就坐下去,闭上眼睛,别看就行了!”
说完冷静的等了很久,见大家都纹丝没动,才又连烧了三张符,抛到了人群的上空。
他转过脸去,高举木剑念念有词,然后取出一张符烧了。默诵一会,又取一张符烧了。又默诵了一回,第三张符刚烧完,众人便听到了劲风急起的声涛-----
大家的眼前一花。老人的面前丈许之外的第二道杠外:已经趴着一条,三尺多长,通身乌油发亮的四脚蛇。它张着大嘴,长长的舌条一伸一伸的喘吸着。大家不由的哄堂大笑。
老人烧了张符,拜了三拜!
那蛇也向老人点了三下头!
老人又烧了一张符,然后一揖到地。
劲风又起,这条蛇眨眼间便不见了------
人群里便乱哄哄的说开了,说的最多的就是:“今天可算是开了开眼界!再来一个更大的吧------”
老人面沉似水,默不作声的,又取出一张符,挑着烧了。嘴里念念有词的把符灰向前方的上空甩出,一声轻叱:“着!”
片刻之后,风轻气爽的艳阳里,大家开始听到隐隐的风涛之声。声涛越来越重,当平静的天空,被狂风搅动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已经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风越刮越大,浓湿的腥气也越来越重。只刮到天昏地暗,才突然停下来。等尘埃落定,大家就被惊的合不上了大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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