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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大观与南疆的战事已经持续百年,可多半是不伤筋动骨的试探,直至当今天子即位,排除众议,大力发展漕运,充实边军,乃至亲自南下督战,才真正让人嗅出了一丝血腥气味来。
坊间传闻,这场延续了几代人的战争,最多不过三十年,便会终结。
不过到底是兵强马壮的大观吞并那倚仗天险之利的南疆,还是偃旗息鼓从此退居那座据说凶兽横行的隐龙山脉以北。
不好说,也不能说。
能与大观牵扯这么久的南疆,并不能算得上是一朝或是一国,而是由信奉不同图腾的数十个部落组成,平日互不干涉,只有涉及到战事时才会一致对外。
略知内幕的人谈及此事,总会嘲笑这些尚未开化的南蛮子最好窝里斗,恐怕就连上桌吃饭都是各吃各的。
不过嘲笑归嘲笑,倒也没谁真敢小觑了号称除老弱妇孺外,人人皆可战的南疆部族。
不说驾驭毒虫的诡异本事,纯论个人战力,自小便在山林中与猛兽搏斗的南疆勇士,相较精锐的大观军中武卒,也是丝毫不差。
如今势力最为庞大的岐荒部,更是隐隐有统一各部的趋势。
故而即便南方战线不断传来捷报,依旧打消不了朝堂诸臣的疑虑。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况且,那已经蛰伏百年之久的南疆当真只有这点能耐?
山下遭了殃,山上也不安稳。
与山上山下隔阂分明的大观修行界迥异,几乎每一个南疆部落之中,都会有数个巫蛊祭司,族中若有修道种子出现,便会全族之力培养。
不过南疆道术往往诡谲阴冷,被自诩为正统的大观修士斥为有违大道的羊肠小径,倘若遇上,即便不分个生死,也要好好折辱一番。
所以当阮自安感知到有数十人靠近时,先是疑惑,但当看到那些人手上的图腾印记后,心中便了然了。
都是隐藏在京都的南疆人。
可怜的过河卒罢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尝又不是一颗主动落入棋盘的棋子?
玩了那么久鹰,差点被鹰啄了眼啊。
阮自安耸了耸肩膀,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灿烂笑脸,扬声道:“领头的那二位道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可好?”
打更老人佝偻着腰身,没有说话,倒是那纱衣女子轻轻开口,声音软糯。
“好啊。”
话音刚落,那女子身前便出现几条背生双翼的赤色小蛇,蛇信不断吞吐,如细小闪电般向阮自安飞去。
隐龙山脉多产异蛇,其毒神仙难救。
不过几乎是同时,阮自安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迷朦水幕。
那几条小蛇被这烟雾缭绕的水滴气雾生生切成两段,落地之时,竟依旧不断扭动着。
蛇血涂地,青石砖瓦上被腐蚀出了好几个坑洼。
阮自安作势欲呕,“老姐姐你生得如此美貌,怎么偏偏喜欢这些丑陋的毒物,就不怕吓坏了世间男子,以后嫁不出去?不对,看你这模样,好像是一脸寡妇相啊,晦气晦气。”
那女子也不恼怒,向身旁的打更老人递出一个眼神。
老人立刻会意,如同畏寒的老农般缩了缩脖子,向戏台方向迈出一步。
戏台之上,张水根被佟山一拳轰出数丈,终究是再难起身,颓唐无力地坐倒在一根台柱旁,满面鲜血,生死不知。
反观佟山,虽说受了些轻伤,但却远远没到伤及根本的地步。
三品四品,一品之差,生死之别。
不过此时,佟山顾不上靠近那面容平凡,却偏偏有着疯魔般拳意的倒地男子,而是重新站定,摆出沉稳拳架,如临大敌。
那打更老人,竟只用了一步,便横跨半个院子,来到了戏台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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