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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江离感叹道:“原来那大火是你点的!”
渺渺道:“那烟浓得遮天蔽月,望火楼上的当值一下便能看得清清楚楚。中元夜正是高度戒备火情之时,不须我去喊‘救火’,梆子锣鼓已然敲得震天动地,巡检军兵,救火兵丁,还有三班衙役人马蜂拥而至,转瞬就有数百名武装整齐的官兵向七圣庙聚了过来!”
江离点头道:“官军虽与南北宗皆为敌,却也是唯一能逼退玄凝阁的救兵。”
渺渺道:“便是。朝廷镇压甘露教之心正切,临清城屯驻军兵少说数千,任他玄凝阁再厉害,敢在这般情势下与官军硬碰?不由得他不走!我担心的只是同盟众人能否安全撤离。”
“结果怎样?”
“同盟也借着浓烟及时退了。可是,”渺渺忽然面露颓丧,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恨恨道,“可是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也被我这一把火烧没了!”
“良机?”江离一怔即恍然,“难道说,在七圣庙中占了上风的是同盟?”
渺渺重重叹道:“正是。只怪我太蠢笨,没多想想就莽撞行事,坏了同盟和张道长的安排!那晚尺凫不知为何没有现身,只有魍魉独自带众前来。同盟使出全力背水一战,原本火起之前,玄凝阁败局已定,要不是我……我这一把火,不仅让魍魉侥幸逃脱,令张道长难证清白,朝廷清剿一起,同盟在临清也留不得了。”
若不是渺渺提起,江离差点忘了七圣庙夜会本是张道长提出的,忙问道:“张道长呢,他露面了么?”
“同盟的几位掌门前脚刚到七圣庙,玄凝阁后脚便追到,双方迅速交起了手。”渺渺道:“混战中众人自顾不及,究竟张道长有没有现身,也就没人知道了。”
江离安慰道:“这么说,张道长至少没有暴露,事态没有变差。”
渺渺自嘲似地哼了声道:“张道长想得恁般周全,我却自作聪明地插甚么手!哥,你道那样的大火,当真仅靠花炮溅上的些微火星就能轻易着起来的么?那晚各处都在焚烧祭物,烟火漫天,若不是那处烟浓烈异常,望火楼又怎会立生警觉?”
江离回想那晚情形,自己也曾因浓烟而误估火势,经渺渺一点,遂明白过来道:“纸堆被人动过手脚?是张道长?”
“后来我再去看时,才发现那些纸锭纸船中掺有大量硫磺、松香,红柳和甘草,那些都是易燃生烟之物。张道长提前将其备下,是为能在紧急之时保全同盟。结果被我误启,反倒助了敌人。”
江离轻呼一声道:“确实可惜!但事已至此,悔恨无用。况且尺凫不现身,这你怎可能提前料到?当时情况危急,你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倒是你杀了贾三宝,应算功劳一件。”
渺渺却道:“其实贾三宝最后毕竟是不是死于我手,我也不能断定。他死得端的蹊跷。”
江离奇道:“你不是亲眼见他死在你毒针之下的么?还有甚么疑惑?”
渺渺道:“他中了我毒针之后,的确没了鼻息。火起后我又怕尸体被发觉,便赶回来处置。可当我转回那巷中时,尸体竟,竟然不见了!”
“他装死?”江离鄙夷道,“就算毒针没弄死这鼠辈,七圣庙事败,他拿不到一拂六尘的解药,命也到头了。”
“我遍寻那尸体不见,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或是我那一针未中要害,没能立时致死,让他醒转后逃了。次日向庆尚豪禀告此事时,我便隐瞒了自己用毒针伤贾三宝的事,只说他中毒力弱,没能杀死我,畏罪而逃。我想既然他没直接死在我毒针下,我又何必揽这个罪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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