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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祈走后,君亦衍陪未夏在东苑用过午膳,两人在院子里逗了会儿鹦鹉,待她睡下午觉,他出了东苑,昨日刘完请罪自罚一百鞭,打到四十几鞭人就快昏过去,担心罚的太重底下的人对她有怨恨,也就叫人停了手。着刘完这两日在府上养伤,君亦衍只带了齐荆往刑部而去。
到达刑部门前,一名小厮模样的人从对面小跑着过来,打了个揖,恭敬喊道:“小的拜见豫王爷!”
“你有何事?”齐荆问道。
“我家大人在茗馆雅阁设了座,求王爷赏脸一见!”
“你家大人是?”君亦衍皱眉问道。
小厮似有些犯难,支吾了半天,道:“王爷去了便知,我家大人下了朝就叫我等在这儿了……”
君亦衍抬脚便走,小厮急了:“王爷,王爷!”
“连名讳都不敢报上,如此没诚意,我家爷为何要赏这个脸!”齐荆说完,也欲跟上去。
小厮忙扯住他,看了眼四周,低声道:“是兵部侍郎魏大人。”
君亦衍听齐荆禀完,扯起嘴角,哼道:“想谁都不得罪,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齐荆道:“那爷,见是不见?”
“见,自是要见!本王也正等着他。”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推开雅间的门,一名四十多岁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便拱手迎了上来。许是怕君亦洺再坏事,这次魏元隀没有带他过来。
“魏大人。”君亦衍也拱手笑道。
魏元隀忙将他让上主位,亲手斟了茶,君亦衍端起盏子抿了一口,才放下茶盏悠悠道:“本王何喜之有?”
“王爷何须多问,”魏元隀陪着笑道:“返国三月便当朝连升,执掌整个刑部,可见圣上对王爷的器重,若王爷再娶了北祁国公主……”
“魏大人说笑了,你我这做臣子的,或升或降或赏或罚,不过皇上一句话的事,除了皇上谁也不能左右预料,”魏元隀点点头,正欲附和,却听君亦衍又淡然笑道:“当初父皇将我罢朝禁足之时,你也料不到我还能升起来吧,再说我大哥,谁又能想到父皇会忽然遣他去永州?”
眼见魏元隀面色微变,脸上惊疑不定,君亦衍用手拨了拨杯盖,执起盏子喝了一口,抬起脸笑了起来:“魏大人多心了!不过是例举而已,本王的意思是,此一时彼一时,谁也不能永保腾达,谁也不会永远落拓。”
谁也不能永保腾达,谁也不会永远落拓,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看来,这位四皇子并不若面上的温润薄淡,心里也是存了不少争位之心的,魏元隀暗暗思量,当下即朗朗笑了几声道:“王爷说的极是!不过……在老夫看来,和亲之事实实是板上钉钉,圣上今日……”
君亦衍抬了手打断他,道:“现在道喜不免过早,北祁之事暂且不提,魏大人,今日请本王过来所为何事,不妨开门见山。”
魏元隀愣了愣,抿抿嘴道:“那老夫就直说了,请王爷过来,是为亦洺之事。”
“还请王爷示下我等,温香楼花魁之死如何结案?”
君亦衍靠在椅背上,扬起了眉:“自然是理清人证物证缉缉拿出真凶,方可结案。”
魏元隀脸色一变,叫他直说了,自己却装糊涂不松口,想了想,坐正身子笑道:“自家兄弟,王爷何苦为难亦洺?”
君亦衍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将茶盏搁在桌上,似笑非笑道:“魏大人这话好没道理!案子是五弟自个儿揽在名下的,收买温香楼老板作伪证、胁迫仵作验假尸,本王若要为难,随便哪一条便可治了他的罪削了他的职!何须替他捂着盖着,还宽限他这些个时日?”
魏元隀心一惊,忙站起身来道:“老夫一时心急说错话!王爷莫怪,王爷莫怪!”抬手又斟上一杯茶,眼见君亦衍面色稍霁接了茶盏搁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准备好的银票递过去。
君亦衍在心里嗤笑一声,淡淡看了一眼并不去接,魏元隀想了想,将银票放在桌上,缓缓推到君亦衍的面前道:“王爷,柔妃宴那晚亦洺喝醉了酒,这才冒犯了侧王妃,我已严斥过他……也不知侧王妃喜好什么,这银票,权当给侧王妃赔礼……”想了想,魏元隀咬咬牙道:“花魁的案子,老夫就实话实说吧,真凶便是那右相门下的梁单,为人狂妄自大倒也有些才情,就是有一个不良恶癖,偏爱烟花之地的美艳女子不说,行事之前还要先用皮鞭铁链等器具将女子折磨一番……花魁月明,便是如此给他弄死的……”
君亦衍不出声,只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茶碗,魏元隀察言观色,思量一番试探道:“那梁单又是怀州富商梁甫的长子,便是早朝时圣上提过名的那个……王爷您看,永州地动边关缺粮,圣上还指着这些个富户捐粮捐钱,这梁单目前实在不好动……”
君亦衍抬眼,边摇头边笑道:“魏大人避重就轻说了半天,其实是怕抓了梁单得罪右相,也得罪了锦王吧!”
魏元隀心里微惊,很快也镇定下来,苦笑道:“王爷既然都知道,又何须再问老夫?”
君亦衍笑了笑,站起身来道:“魏大人,本王只问你一句,是否想让锦王上位?”
魏元隀一惊,蹭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君亦衍笑道:“此处还是魏大人挑的,会不安全?”魏元隀也觉得自己多虑了,想了想,心头又一震,这豫王爷果真野心不小,暗暗咀嚼着他的话中意。
“魏大人,你想多站条边是对的。”君亦衍慢慢踱了几步,站定道:“但也要每一边都能站稳了才好。”
“当年贤妃娘娘怎么死的,魏大人当是比我这个做晚辈更清楚。”
魏元隀身子一震,面色褪成灰白,牙咬的咯咯作响。她的宝贝女儿,当年进宫才才一年,生下洺儿就忽然故去,他多方打探才了解到真相,竟是生产后产婆不给她止血医治所致,活生生把血都给流光了。授意的那人便是皇后,宫里但凡坏过孕的妃嫔,多半也都遭了她的手。若不是陪嫁的丫鬟会点武艺将孩子强行抱了出来,只怕洺儿也一并被害了去,这些年,为护住那孩子,他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让锦王当上皇帝,让那个恶毒妇人如愿,这辈子他死也是不甘的,只是,他还要顾全魏家,顾全洺儿,他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已苍老了许多:“陈年旧事,老夫不知王爷提来作何?”
君亦衍笑了笑,道:“魏大人心里比本王更不愿锦王坐上那个位置,魏大人虽一直保持中立,但五弟由德妃抚养长大,自幼一言一行站在他三哥那一边大家都看在眼里,再者,这些年你费心保护他处处堤防皇后,你以为皇后会没有觉察?若锦王日后真上了位,以那个女人的手段,还会留下魏家和五弟?况且,你态度暧昧不明,我三哥和袁将军,就没有想法吗……”
魏元隀一惊,豫王说的都对,他也曾担心过皇后会怀疑,担心过锦王上位后会除去魏家。还有袁将军,这些年,他受了袁将军不少恩惠。当年得知女儿惨死的真相后,他连夜求到将军府上发誓此生决不让洺儿争位只求保他一命,德妃娘娘才答应帮忙照拂洺儿,虽然德妃存着私心故意不严加教导,养了成他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性子,但到底,也保他活了下来。私底下他对袁将军表过志,但明里他一直假意中立,但袁将军若知道了此事,知他怕得罪锦王而不敢抓人,未必不会怀疑他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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