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第41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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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叶以疏无意识地时候也不肯放过何似岌岌可危的控制力。

叶以疏一手拉扯着领带,一手覆在额头,红润的脸颊,细密的汗水,还有......极力忍耐的熟悉表情......

每一样都像极了情到浓时最真实的反应。

何似混乱的脑子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做禽兽,不要做禽兽,手却鬼使神差地慢慢靠近。

从衣扣的缝隙里,何似感受到了叶以疏紧实的腰腹。

细腻的触感像是毒|药,一旦碰触万劫不复。

先前,何似骗叶以疏的时候说她喜欢撕制服,那是真的,不过,事实并不是撕,只是动作激烈一点而已。

毕竟,让一个穿着军装,不惧生死的女人为自己变得柔软,那种落差太刺激。

军服伴随着战争诞生,它生来就是为了保卫和平。

欲望,与无畏的牺牲背道。

于是,军服和禁欲被放在了一处。

可是军装之下呢?

心会动,情会起。

只要有爱,人就无法割舍天性里最真实的身体反应。

那种反应,多数人抗拒不了。

何似第一次控制不住碰叶以疏就是在类似的情况下。

那天,何似遭到拒绝,一个人跑了出去。

静夜的深山,荒无人烟。

叶以疏找了一整晚才找到何似,带她回小木屋。

因为焦急地奔跑,叶以疏流了很多汗,脸颊泛红,每一次唿吸都牵着何似克制多时的欲望。

明明那么生气,表情那么严肃,脸上的红晕却能轻易让人沉沦。

在一起一伏的唿吸里,何似从叶以疏身上读懂了两个词禁欲、撩人。

单方面拿出来任何一种,何似自信能扛过去,可如果两者兼备......

矛盾情愫让何似的理智输得一败涂地。

控制不住的时候,何似做了坏人,她用绵密的针刺破叶以疏紧闭的心房,逼她说出了心里话。

敞开心扉后,何似第一次脱下了叶以疏的衣服。

就在山间不隔音的小木屋里,窗外是黎明的光和徐徐晨风,身下是情动的女人和娇美身姿。

那种滋味,何似只要一回忆就会热血沸腾,心和身体顷刻为她做好准备。

旧事重演,何似的理智依旧少得可怜。

理智随心,心随意。

何似四处游移的手掌在叶以疏身上找到了恋慕已久的柔情。

缱绻笑意在何似脸上流连忘返。

沉浸在浮沉燥意里的叶以疏对此一无所知。

几经挣扎,领带被叶以疏扯掉,赌气般地将它扔在一旁。

何似看着,脑子里重构了叶以疏从一身严谨到半遮半掩地全部过程。

人前,她永远一身合体军装,或是白衣翩然,笔挺的身影里有能让人轻易交托性命的信任感,也有对军人不掺杂质的敬畏和崇拜。

人后,她会笑,会羞,会动情。

百炼钢。

绕指柔。

极端矛盾在叶以疏身上得到了恰如其分的解释。

何似腾出一只手,使坏的捏住叶以疏的脸颊,“忍,你还忍,不难受吗?”

大抵是军人天生的骄矜作祟,不论在一起多少次,叶以疏总会竭力克制,反应生涩,越是这样,何似越想征服她。

想用尽办法逼叶以疏承认,她给的欢愉快,她甘心承受。

想是生病让人变得脆弱,何似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叶以疏捏得眼泛水光。

何似心疼,收回手细细摩挲着她脸上残留的指印,“你还是生病的时候比较听话。”

何似俯身,微凉的嘴唇在叶以疏脖间使坏,“小叶子,如果我以后不欺负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不要不要我啊。”

细细的诉说里满是委屈,叶以疏听不懂,只觉得脖间的冰凉像是救命良药,吃进去,她就不会这么难受。

叶以疏睁开微阖的眼睛,被清浅河水打湿的眼底交织着茫然与渴望。

迎风摇曳,楚楚可怜。

何似乱了唿吸。

唇间若有似无的碰触慢慢上移,上移......

久违的浓情自唇间化开时,何似听到了叶以疏甜软的声音,“阿似。”

————————

何似照顾了叶以疏一整夜。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病得不舒服,叶以疏一直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早,何似赶在叶以疏苏醒之前离开她家赶去赴约。

十点钟,和给叶以疏发短信的人约在城中村的村口。

昨天叶以疏收到的那条信息是陌生人发的,大致意思是他手里有叶以疏在机场穿着军装打人的视频,让她拿二十万块去换。

何似气极。

这女人都被人明目张胆地勒索了,竟然只回个好字!

“嗤!这么软,活该被人欺负!”何似没脾气,让出租车司机加快速度。

到达约定地点不过9点,何似简单塞了两口东西后去约定地点等人。

城中村的入口鱼龙混杂,地痞流氓比比皆是,何似一出现就被人盯上。

好在她事先有准备,嘴里嚼了口香糖,两手揣兜靠着电线杆,痞里痞气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不好惹。

城中村那些混混大都外强中干,壮不起贼胆只好压下贼心寻找下一个目标。

十点不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巷子口。

何似背对着她,一时没有发现。

那人蹑手蹑脚走到何似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何小姐,你在等谁?”

何似定住,心跳快如擂鼓。

这声音听着也太恐怖了吧,喉咙里硌把沙子也不过如此。

何似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害怕。

她见过大世面,现在不过是对付一个勒索犯,没什么大不了,对,没什么大不了!

心理建设完成,何似勐然转身。

“额?”怎么是个印度女人?

中文说得挺熘,还有那双贼贼的眼睛......看着有点眼熟啊。

何似心里有了答案,不动声色地将力气集中到手腕,在那人做出防御动作之前快速揭开了她的罩袍。

那人尖叫一声,捂着脸跑去旁边面壁思过。

何似将罩袍挑在指尖,吊儿郎当地走过去靠在她旁边,和外国人说中国文一样,吊起嗓子,平着调调嘲讽,“荆大主编,您什么时候把国籍改到印度了?噫,您这黑得也不太专业了吧,入乡随俗懂不懂啊?”

荆雅拉高衣领装死。

何似没工夫和她胡扯,随手扔回罩袍走开。

荆雅遮着脸亦步亦趋,“你动叶以疏手机的小动作被我发现了,我昨天压根就没走,一直在楼下等你露馅!

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我找叶以疏告密,最好马上告诉我你在这里等谁?等他做什么?你们要做的事是不是和叶以疏有关?”

一连三个问题,基本问出了真相。

何似懒得废话,直接承认,“就上次让你帮我关注那事。”

“机场?”

“对,她那天打人了,穿的军装,不小心被人拍了视频。”

“哎呦我擦!”荆雅一时激动忘了遮脸,“她会打人?你逗我的吧?”

何似站定,斜了荆雅一眼,把叶以疏那天告诉她的足以让荆雅的武力值黯然失色的话讲给她听。

听完,荆雅吞了口口水,“果然人不可貌相,近身格斗六年第一也是蛮厉害的了。”

“那么......”

“那么关你*事啊!”荆雅突然暴躁,“你不是恨她吗?不会说只要我帮她,你就不会再管她的死活?那你现在这算什么?”

何似说不出来,自暴自弃地踢了脚路沿,“你就当我有病好了。”

荆雅不假思索,“什么叫当?你是真有病。”

何似瞪着眼睛想咬人。

荆雅惧热,将回罩袍折在一起扇风。

荆雅昨天是真没回去,在叶以疏家楼下待到何似出门。

昨天傍晚,荆雅再次遇到了1304的那位老太太,她身边跟着女儿女婿。

女儿告诉了荆雅一些事,让她心里偏向何似的天平偏到了叶以疏那边。

她们不可以分手。

这是荆雅最后考虑出来的结果。

既然如此,帮助她们旧情复燃她就义不容辞。

“今天这事儿姐帮你,解决好了,你再找那个小叶子去看病。”荆雅火上浇油。

何似怒目,“你能怎么解决?!让你关注这么多天,你连根毛都没关注出来!”

“啧!能耐啊,都会倒打一耙了!”

“离我远一点!”

“偏不,来啊,给姐摸啊!”

“……”

两人,一个使劲儿躲,一个使劲儿贴,打打闹闹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等待目标出现。

十点半,那人依然没有出现。

“阿似,你确定约的是今天十点?”荆雅疑惑。

何似肯定,“不会错,再等等。”

“嗯。”

几分钟后,一个小孩儿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比起二十万,我更想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阿似,我们报警吧。”荆雅面色凝重。

何似收起手机攥紧,“不行。”

“说好的二十万突然反悔,还让人送来这种纸条,他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了,硬耗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那我就在事情更糟之前把他找出来!”

“阿似!”

何似目光坚定,“过去,她已经因为被人推到风尖浪口,尝尽了人情冷暖,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荆雅诧异,“怎么回事?”

何似撇过头,随口敷衍,“没怎么回事。”

荆雅没有妥协,严肃地表明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阿似,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将自己置身危险,今天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你如果不说出一个不能报警的理由,我会马上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

“雅姐!”

荆雅不说话,坚定的表情不容许任何质疑。

何似咬着牙,脸侧肌肉滚动,“事情有点早,你让我想想。”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想起来。”

沉默半晌,何似慢慢开口,“四岁那年,我被吕廷昕设计回到叔叔家以后,叶以疏一直对我放心不下,情绪很低落,吕廷昕,吕廷昕......”

见何似说不下去,荆雅猜测,“吕廷昕趁机使坏了?”

“她骗了叶以疏的初恋。”何似腥红的眼底风雨欲来,“叶以疏是个很心软的人,在她遇到吕廷昕之前的十几年里,不是在学校上学,就是跟在父母身边看书、学医,她的世界太单纯,遇到心思深沉的吕廷昕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荆雅不解,“吕廷昕不是和同学里一个叫戚昂的有过婚约吗?官方说法,他们的感情从大一入学就已经开始,但碍于学校管理和前途才没有互相表明心意,如果传言是真的,她不可能会喜欢女人啊。”

何似扯动嘴角,冷笑,“她那时候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的是叶以疏的家事。”

荆雅立刻明白过来,“我操!吕廷昕利用她当跳板啊?!”

“不止这样,吕廷昕发现叶以疏并不打算靠父母的关系为毕业分配争取好去处时把她们的事捅了出来。”

“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就不怕自己也跟着一起玩完?”

“哼,那种人在没算计好之前,怎么可能下手。”

何似看着前方,深沉的目光像是能看到那时的画面。

“大学四年,叶以疏对吕廷昕的喜欢一直很干脆,也很单纯,几乎是她一手把擦线考进去的吕廷昕教成了仅次于自己的优等生。

他们毕业分配那会儿有一个北上的名额,只要能拿到那个名额前途不可限量,相对的,学校对候选人的选择就格外慎重。

按照叶以疏当时的成绩和个人素质,这个名额百分百属于她。”

“所以,吕廷昕动手了?”

“是!吕廷昕把事情捅出来,把所有责任推到叶以疏身上,说叶以疏单方面纠缠她,让她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变成了连过街老鼠都不如的同性恋!”

何似转过头,眼里的心疼让身为局外人的荆雅只是看着就难以接受。

“雅姐,一个从小没吃过苦,没吃过亏,被人寄予厚望的人,突然被喜欢的女人捅了一刀,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你能明白那种落差吗?

她那时候才19岁,失去的何止是身上的光环,还有初恋和对人的信任。”

荆雅怎么可能明白,这种经历她光是想象就觉得喘不过气。

“事情发生以后,叶以疏的情绪几近崩溃,在家里躲了一个多月。

毕业典礼那天,吕廷昕如愿以偿地北上,叶以疏去追她了......”

何似弯着腰,额头抵在桌沿,浑身战栗。

何似的反应太痛苦,荆雅不忍心再逼她回忆,“阿似,我不报警了,我们不说了。”

何似置若罔闻,没有焦距的眼睛落在地面一处小小的洼陷,“叶家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一周只开一次的门,小时候,叶以疏跟我说那个方向照不到阳光,我当时还小,不懂她的意思,爱上她以后我明白了。

那是她哥哥的房间。

他是名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炸断了一条腿。

一名发誓用生命保护这个国家的军人不能再上战场,这可能比让他死还难受。

不过啊,哥哥比她坚强得多。

适应假肢以后,哥哥申请调去了边防驻地做后勤保障,把自己最后的热血洒在祖国的边疆。

如果不是叶以疏出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一个是残疾的哥哥,一个是精神崩溃的妹妹,荆雅心里有个模煳的想法冒了出来。

刚刚清晰便被她打住,同时大声制止何似,“阿似,别说了!”

何似抬起头,脸上带着看透世事的笑容,“我从来都不承认是叶以疏害死了她哥哥,吕廷昕,她才是罪魁祸首,如果她不自私,不狠心,谁都不会死在那处塌方里。”

“可是,如果吕廷昕不自私,叶以疏就不会和她分开,那你哪来的机会和叶以疏走到一起?”假设脱口而出,荆雅想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

何似的笑容在一瞬间定格,脸色惨白,“如果真是这样我认命,我的要求不高,就希望她一直好好的。”

“阿似,都过去了,你看你从4岁到18岁,惦记她那么多年,不顾一切找到她,爱上她,也让她爱上你,让她重新接受这个世界给的温暖,有你在,她是幸运的。”

“所以啊,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分手的理由。”何似脱力地趴在桌面,声音沉闷,“除了我自己离不了她,心疼她再次变得成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才是我真正舍不掉这段感情的原因。”

“会不会......”荆雅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太荒唐,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何似无所谓地笑了下,替她说出来,“会不会,她忘不了初恋,因为吕廷昕跟我分手的?”

“抱歉,我只是本能猜测。”

“不会。”何似坚定,“吕廷昕亲口告诉我,我们分手和她没有关系,是叶以疏用她骗了我。”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荆雅死活想不通,她的感情路很顺利,这种匪夷所思的纠葛离她太远。

“你问我,我问谁?”何似胡乱抓着头发,“这种明知道不是不喜欢,不是移情别恋导致的分手,却死活不找不到原因的感觉真能把人逼疯。雅姐,我觉得已经受不了。”

荆雅揉揉何似乱糟糟的头发,安慰,“只要她还单身,你就还有希望不是吗?阿似,你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何似不语,脑子里回荡着荆雅的话。

笑容慢慢自唇边晕染开来。

何似坐起来,眼睛通红,笑容灿烂,“嗯!”

荆雅心里酸疼酸疼的,面上还不得不配合何似的笑,“好样的!走,现在就去家门口堵她!”

何似嘴角抽搐,“雅姐,不是我看不上你,是你工作之外真的缺了不止一根筋。”

荆雅一巴掌拍扁了装西瓜汁的杯子,攥在手里,衬托她不可一世的女王范儿,“那也比某些人缺心眼的好,来,咱们一起脱了比比谁的心眼更缺?”

何似拿起手机,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神!精!病!”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荆雅嘴上生气,脸上笑容不减,“我怎么记得某个人前不久还德性地说要报复前女友来着?现在又哭又笑怎么回事啊?蛤|蟆挤尿?来,再给姐挤一个看看。”

何似捂着耳朵逃跑,不想和荆雅这个神经病待在一起丢人。

荆雅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紧跟在何似身后聒噪。

受不了的时候,何似回头大喊,“从我在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从吕廷昕告诉我分手和她没关系,我就压不住喜欢她的心思行不行?!

只要一想到她在过去被人欺负,在未来没我帮她出头,我就火大行不行?!

只要一看到她在我面前装没事人,还把我当外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欺负她行不行?!

我多好的,从小就知道讨好她,可她为什么这么不懂珍惜?!

我没脑子,想不到办法逼她说出真相,只能一边欺负她一边缠着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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