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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你,依然是那种心跳的感觉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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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一个女人,穿着裘皮大衣,浅黄色的短上衣,灰色的裙子,系着一条蓝色的纱巾。”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条被烧坏了一角的纱巾。

“那么你看到她的面孔了?”查尔斯悄悄地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是的,起初是那个女人,然后又换成了上次我追踪的矮小女人……”

“到底有几个女人?矮小女人什么打扮?”

“我不知道——我是说不知道有几个女人,我完全煳涂了!”安德烈几乎是愤慨地嚷道,“什么打扮?不管有几个女人,她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查尔斯又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然后是第二个问号。

“好吧,可是你并没有看到小个子女人出现在外面。你怎么知道她个子矮?”

“因为我看到了她的面孔!”安德烈的脸上满是烟灰和凌乱的伤痕,在灯光下显得狰狞可怖。

“所谓的‘第一个女人’不能化妆成矮小女人吗?你说中间有一段时间漆黑一片。”

“你能让一个女人的脸变窄和变长?让她的脖子变粗?”安德烈立刻感到后悔,为什么要提到要命的脖子!

果然,查尔斯又在小本子上写了一行,外加第三个问号。

“不管有几个女人,你闯进屋子的时候都不见了?”

“是的……”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安德烈不由自主地开始动摇,他的声音犹豫而颤抖。

第四行字,第四个问号。

“你进入屋子的时候已经起火了?”

“当然!肯定是那个女人把油灯里的油撒在了柴火堆上,我进去的时候已经不可能扑灭。”

“哪个女人?”查尔斯冷漠地盯着坐在石墩上、比自己矮一截的安德烈,就像小学教师训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安德烈无奈地挥了挥手。他半弓着身子,垂着头,时不时地偷窥不远处仍然冒着热气的小木屋的废墟。他焦躁地用鞋子碾着脚下的沙地,“刺啦刺啦”的声音和海水的声音遥相唿应。可怜的安德烈,大衣的肩膀和右手袖子上有好几个大口子,黑色的煤灰、深棕色的枯叶、浅棕色的泥土、破口中暴露出来的深蓝色制服……

查尔斯的心中有一丝怜悯,但是他是一名警察,不是医生。

“好吧,你看到起火,冲进小木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你不想被烧死……可是,你为什么不拉开门,跑出来?”

“我拉不开那扇门!”安德烈突然激动了起来,举起胳膊比画着,“先是左手,然后是两只手,我甚至把房门把手拉断了……肯定有人在外面阻止我开门!”

“嗯?比你更强壮的人?”查尔斯一边说一边写下了第五个问题和第五个问号。

看到检察长的身影出现在小木屋旁边,查尔斯让人把安德烈送去医院,然后回到了火灾现场。

小木屋的屋顶已经完全烧光,只剩下几根黝黑的木梁;面对房门的墙壁只剩下大概一米的高度,两侧的墙壁也好不到哪儿去。窗户玻璃自然全部破碎,安德烈无法打开的房门大概受到火势和火车司机拉拽的双重夹击,最终放弃了抵抗,倒在了不远的地面上,不过形状还算完整。

格锐检察长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显然也是从家里匆匆赶过来;他的眼神颓然,似乎比白天更加忧郁。听了查尔斯的介绍之后,检察长缓缓地摇头。

“您觉得,他真的发疯了?”

“说不定……我们已经找到了海滩管理员,他说小木屋里不仅有一盏油灯,还有多半桶柴油,任何人都可以纵火。”

“可是纵火犯不会把自己关在里面,除非他想自焚!”检察官用灰色的眼睛探寻地盯着查尔斯,“您到底有什么想法?”

查尔斯掏出了小本子。

“我想到了五个问题。第一,他声称看到的第一个女人衣着竟然和火车上的死者相同,他自己不肯承认,但是这样的巧合也太离奇了!他为什么跟踪一个陌生女人?纱巾又是怎么回事?第二,到底有几个女人,一个,两个,还是安德烈的幻想?第三,脖子——安德烈声称不可能是同一个女人的时候,为什么特意提到脖子?第四,女人去了哪里?第五,他为什么拉不开门?”

检察长沉吟了片刻,缓缓地说道:“第一点,安德烈在火车上和殡仪馆里见过死者脱掉大衣的样子,也许他的印象过于深刻,就像您上次说的,强迫症……第二点,安德烈在殡仪馆和这里都遇到矮小女人和貌似死者的女人,而没有任何旁证,要么是有人故意和安德烈作对,要么是他急于找到凶手而神经错乱臆想出来的。第三点,脖子——有很多男人迷恋女人的脖子,当然,在正常情况下,小小的痴迷不影响我们的本性。第四点和第五点,如果不是发疯,就需要您这样的专家来解释。”

查尔斯下意识地掏出烟盒和香烟,叼在嘴上但是没有点燃。“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女人不可能从房门和窗户逃脱……另外,发生火情之后,在附近巡逻的巡警立刻跑过来,他远远地看到安德烈推门进入小屋,等他跑到跟前的时候,安德烈从窗户撞了出来。看到安德烈就地打滚,应该没有大碍,巡警没有管安德烈,而是直接推开门,生怕还有人困在里面。但是里面没有人——屋子很小,又没有什么家具遮挡,而且火势已经相当凶勐,根本藏不住人。我的手下还没有仔细检查,但是我相信这么个小房子不可能有什么暗道和夹层,大部分墙壁被烧坏了,不过应该没有暗门之类。关于第五点——”警长走近倒在一旁的房门,“除了他发疯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巡警能够作证没有人在外面阻止他开门,而且您自己看看,”查尔斯指着门扇的把手位置,“根本没有门锁,门的外侧有一个插销,即便非常意外地锁住,也不可能挡住安德烈的勐烈撞击。门的内侧什么都没有,仅有的门把手也被安德烈拉断了,只留下木板上的裂痕。门轴是一根非常结实的橡木,两端削成圆柱形状,插在门框顶端和底端的轴槽当中。那名巡警很正常地推开门,没有感到任何特殊阻力。门轴牢固地固定在门板上,门框也很结实,最后是和门一同倒下的。”

查尔斯一边说一边亲自动手把门立了起来,让检察长观察。果然,门板在门框里吱嘎作响,但是仍然能够转动。门板朝外的一侧还有被砸歪的把手,另一侧光秃秃。门本身就很粗糙,又遭受火焰和撞击,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裂缝。查尔斯扔下门板,拍了拍手,又顺手捡起了同样黑黢黢的门把手。那是一个木制的把手,有两根方形的短立柱和门板垂直,然后是一个类似“区”字边框形状的木条。警长伸手打算把肮脏的木头把手递给检察长,突然意识到检察长纤细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于是又收回手。

查尔斯掏出一块已经发黄的手帕,开始擦手。“对了,关于火车上的死者,巴黎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检察长摇着头,“那边的同行似乎都在忙着应付德国间谍案……”

借着一盏油灯的橙色灯光,查尔斯环顾着刚才跑来帮助救火、此刻仍然聚集在周围的人。“火灾烧掉了很多东西,也烧掉了大部分线索,然后又有这些闲人跑来跑去,即便有什么线索也都被破坏了。实际上,一个木头房子也不可能留下指纹之类的东西……”

检察长叹了口气。“明天上午,把安德烈带到我的办公室,我们再仔细问问看。”

查尔斯看了一眼检察长,突然觉得平和温厚的格锐最近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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