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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名字从莫西希莉嘴里说出来时,一瞬间,四周的魂力开始迅速朝一处聚集,莫西希莉只感觉脚下一松,自己整个人霎时就被拉入了城堡内部。
从前方的王座上走下来一个修长的人影。
一阎走到莫西希莉面前,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压下来,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但我无法肯定她是否真的是那个人。”尽管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恐惧已经告诉她答案了,但莫西希莉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知道的不是真的。
“那你凭什么觉得她有可能是特蕾娅?”
“因为她拥有女神的裙摆,以及在我之上的魂力。”
一阎眯着眼,那头黑色的清爽短发将他烘托得像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干净的皮肤又像是足不出户的阔少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青春气息,与他的身份截然相反,一双深褐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莫西希莉,质问道:“她的魂力在你之上?”
“是。”
“那你是怎么从她手底下活了出来?”一阎的语气直接而严肃。
“因为她需要我的天赋,我用生灵,帮她复活了一个人。”莫西希莉忍住没说出心里的想法,其实她明白她能活下来根本不是因为她的天赋帮了特蕾娅,而是特蕾娅根本没有想杀她。
换句话说,就是特蕾娅如果想,就可以。
“那个人是谁?”一阎问。
“我不知道。”
“那特蕾娅和那群出现在埃尔斯境内的人有没有关系?”
“这个,我也不清楚。”莫西希莉将目光移开,额头处投下几缕红艳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眉目。
“看来这件事要和历史扯上关系了……”一阎细思了一下,鲜有地皱起了眉,看起来他对历史也十分头疼,“你去将我们所掌握的所有关于特蕾娅的情报找出来,与她相关的一系列人的情报也不要放过。”
“是。”莫西希莉恭敬地点头道。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只要派出我的使徒就足够解决了,但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也只有我亲自去了。”
“亲自?难道不是该让三度王爵去吗?”莫西希莉不解,按爵位的顺序,确实应该由三度王爵出面解决这件事,而且在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下,以第三天赋干坤来摸清敌人的底细,是最基本也最稳妥的作战方针。
一阎看着城堡门外那些一列列徘徊的人影,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地阴笑。
“谁让三度王爵不在呢?”
【南之埃尔斯帝国·亢地斯山】
——砰!
山脉里回荡出一声剧烈的轰响,巨大的石墙一面又一面拔地而起,又在魂力的冲击下瞬间坍塌,整个过程快而勐烈,形成石墙成排升起又成排倒下的景象,看起来就像是倒塌的骨牌一样壮观。
——哗!
两个人影从尘烟中冲出来,形成一个正方形的空洞空间,将尘烟冲击开来。
图诗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乱,青色的发丝散开来,随着她稳健的身姿飞舞在空中。
“我的魂力快支持不住了,他们就快追上来了。”说话的,是正和图诗一起逃跑的鹿垣流彦,他清秀的脸上已经沾满了灰尘和泥土,显得十分狼狈,苍白的嘴唇预示着他的魂力即将耗尽。
“再耗一下,你再坚持一下,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啦。”图诗眼里的神色也很沉重,身后的追击越来越近,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自己靠着第二天赋【异度】都还能被逼到这般境地,这实在太可怕了。
流彦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虽然他看不见,但他肯定在他和图诗的周围一定用着一股奇异的能量,这股能量能将他们保护在里面,不受外界的攻击,严格说,就像是把他们抽离到了另一个空间内。
“弄了半天你是二度使徒啊,那你还装做不会魂术的样子,有意思吗?”流彦说着说着竟有点羞红了脸,这也难怪,在得知这个前一刻还乞求他帮忙捕捉艾奇德娜的少女,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高位使徒时,可想而知他心里那种羞愧感。
——自己完全就是在班门弄斧。
图诗却表现的很冷静,眨着眼说:“这是任务,你的任务是保护亢地斯山脉不受破坏,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既然你没见过我,我当然用伪装的形式会更好地埋伏在你身边呀,懂不懂?”
图诗撇撇嘴,用一副轻蔑的表情,说:“况且我都告诉你我叫图诗了,你倒过来读,不就知道我是谁了么?”
流彦想了想,反应过来后,选择了闭嘴。
一股魂力冲击过来,撞击在二人身后,虽然这次攻击没有伤到他们,但图诗的神情又骤然凝重了几分。
——不好,再受到一次攻击,屏障就会被破了!
图诗架着魂力消耗至尽的流彦,落到一块巨石下,停了下来。
“躲在这里,他们一过来不就发现我们了?”流彦看着那块光秃秃的岩石,不解地问。
“看我的好了。”只见图诗将手放在巨石上,徒手将巨石向前移了一段距离,然后在巨石坑的位置,用魂力将坑又挖深了数米。
“来,我们躲进去。”
图诗拉着流彦,躲进了地底。
——轰!
巨石在魂力的牵引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与此同时,四个银色的影子落入这块空地,他们轻轻挪动着步子,搜索着周围的动静。
地底下,图诗捂着流彦和自己的嘴,尽可能让唿吸都变得微弱。
搜索了数秒后,四个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块突兀的巨石上,围在了巨石附近。
巨石的下方,图诗和流彦连眨眼的动作都不敢有了。
——轰隆!
突然,一阵勐烈的晃动,伴随着一声巨响,岩石被粉碎了一地。
一个小型的坑洞出现在眼前,洞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是否有人躲在里面。
其中一人拔出长刀,动作流利地将闪着寒光的刀刺入坑洞里,然后又迅速拔出。
银色的刀身上光亮如新。
四人对望了一眼后,继续向前奔去。
过了几分钟,图诗和流彦从洞里爬了出来。
“呜唿,刚才差点把我吓死了。”图诗瞪着一双大眼望了望远方,大口喘着气,“看着这距离,他们应该走很远了,不过要不是靠着最后一点魂力维持着异度的存在,我们就惨了。”
流彦瘫坐在一旁,半天才憋出话来,“这几个人到底是谁,竟敢对我们这样穷追不舍,也太大胆了。”
谁知道图诗看着他,像是看一个傻子,和之前捕捉魂兽时相比,两个人的身份就像是对调了一样,“欸欸,你没病吧?刚才那几个人哪一个魂力不在你我之上?你和我都打不过他们,他们当然胆子大了。”
“不是吧,好歹你还是二度使徒呢。”流彦舒了口气,单手撑着地,咬着牙闭着一只眼睛难受地说道。
“二度怎么了?二度不还是使徒?”图诗嘟着嘴,摇了摇脑袋,“那四个人可是王爵级别的,别说我了,就是你家王爵来了,也打不过。”
“那把你家那位搬出来好了,他总打得过吧。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二度王爵长什么样呢。”流彦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正因如此,缓过劲来也比较快,因为他根本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恐怖之处。
看他那灰扑扑的小脸,竟然还有心思开点玩笑。
“哼,我家王爵要是来了……”
忽然,图诗就像是哑了一样,她想起来了,一旦没有她的天赋,他们两个就会暴露在感知范围内了。
“糟了,快走!”图诗急忙跳起来,拍了拍灰,大喊道。
“走?怎么了?”流彦问。
“叫你走就快走!别问东问西的!”图诗不管三七二十,拉起流彦就准备往来的方向跑。
……
可是当她一转头,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看来还是我先一步找到你们了。”
止阳看着眼前的图诗和流彦,咧着嘴,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尤图尔遗迹地底】
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倒立在水中的三角密室。
透明如水流的四面看起来仿佛一个净澈的水晶球内部,循环向下的阶梯一直连接到最底部,看起来就像是走入了漩涡的最深处。四周没有一丝杂质,水波轻轻在墙上荡漾开来,寂静无声,空荡骇人。
仿佛在这个空间里,时间的流逝都要变得慢很多。
金色的光晕照进来,点亮了这个隔绝于世的密室。
“问你件事。”
幽冥和特蕾娅齐着步子从顶端走下来,像是一对从异界过来的使者。
“你在水晶宫殿里躲了那么久,怎么还能对外界的事了如指掌的。”幽冥一点点说着,“天格,似乎早就不在你手上了吧?”
“天格算什么?”特蕾娅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里除了轻蔑甚至还带着一点激动,真让幽冥怀疑她这句话后面是不是该加个感叹号。
“而且我纠正你一下,我不是躲,我只是在养精蓄锐,找个好时机再出来折腾这个大陆一番,况且,我就算是呆在一个哪都不能去的地方,也比很多能四处蹦跶的人知道的多。”特蕾娅说的有板有眼的,“不过我还以为你能想出这里面的缘由呢。”
幽冥看着特蕾娅,认真地摇了摇头。
特蕾娅提着她的黑色纱裙小心翼翼地走着阶梯,幽冥用力地搀扶着她,一步步向着那最深处的秘密走去。
“你还记得吉尔伽美什被囚禁了四年,但是一出来以后没多久就对奥汀大陆上的新格局了如指掌的事吧。”特蕾娅问。
“嗯,我记得。”幽冥怎么都不会忘记他对这件事的疑惑。
“对于他是如何对风源的事迹如此清楚,甚至连风后的天赋都知道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摸清,不过我摸清的另一点是,他在逃出白银祭司为他准备的监牢后,找到了一个人,从她那里,获知了当时大陆上的格局情报,而那个人的情报,来源于她的天赋。”特蕾娅望着幽冥,有些疲惫地动了动眼皮,“而她的天赋,碰巧我也会。这么提示你,你就懂了吧。”
“你的意思是精神侵染可以用来收集情报?”幽冥撇起眉毛,表示不明白。
“是啊,而且还很好用呢。”特蕾娅打了个哈欠,“精神侵染说到底就是一套用音波传输从而作用于脑波的天赋,这样一套天赋进化后,当然可以做到偷取记忆了,这么多年里,我虽然躲在地底深处的水晶宫殿里,可来往于那个位置的人和魂兽可不少,他们的所见所闻,我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们盗来,就算有的只是些只鳞片爪,积少成多后我就能把大概的一个情报画面拼凑出来了。”
特蕾娅盯着幽冥,眼神无比自豪,“这样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了吧,虽然这不是我自己的天赋,可好歹我也用了上千年了呢。”
“妖精。”幽冥冷哼了一声,“那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放那个地源的女爵离开,你就不怕她回去告密吗?”
“告密?告什么密?”特蕾娅瞪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像是两枚经久不暗的黑珍珠,“我现在人都出来了,我的存在就不是个秘密,她告密就让她告呗。我留她,是因为地源最近可要发生大事了,放她回去,也能给我们拖延一点时间。”
“大事?你指白银祭司的事?”
“是呢,想要复活白银祭司的那群人已经开始搜集白银祭司遗落在王爵和使徒身上的力量了,虽然这股力量现在已经很薄弱了,但他们始终是来自白银祭司的力量,要想复活那十一个囚犯,就必须需要这股力量。”特蕾娅转了转眼睛,想了一下,“就拿风火地三个国家来打比方,目前在位的风七爵,火六爵,地五爵,处境都十分危险哦。”
“这三个低位王爵有什么特别的?”过了那么久,幽冥似乎还觉得自己是个高位的王爵。
“跟你说太细你可能不明白,我就说他们三个的天赋,分别是【雷暴】,【焚天】和【影市】,这三个天赋都是第一批被白银祭司创造出来并且保留至今的天赋,”特蕾娅的手心开始冒出湿润的汗水,“水源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天赋,你肯定熟悉。”
幽冥忽然皱起双眉,眼神里掠过一种混沌的光亮,“你指的是——【永生】。”
“没错,就是永生。”特蕾娅点点头,“只可惜永生在天束幽花和鬼山莲泉离世后就绝迹于奥汀大陆了,其实远古天赋不止这几个,当时,虽然每个国家明里暗里都在不断更新本国的魂力体系,但总会刻意留下几个远古天赋,其中包括【蜃雾】、【魂力干涸】、【催眠魂兽】等,都是传承了上万年的天赋,不过托我们那代的福,零度大战里拥有这些天赋的人都死了,天赋的传承也就止步于此。”
特蕾娅和幽冥越走越深,抬起头,已经看不见来时的入口了。
整个密室就像一个没有底限的黑洞。
“可是我不明白,这些天赋对白银祭司复活有什么用?”幽冥询问道,他隐隐有种感觉,特蕾娅马上就要向他揭开一层新的秘密了。
忽然,特蕾娅满脸疑虑地看着四周,像是发现了什么,调动起魂力,在瞳孔里升起一层白茫。
突然,她在黑暗里幽幽地笑了出来,“原来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是在原地踏步啊。”
“原地踏步?”
“你仔细看。”特蕾娅示范性地往下走了两步,“这阶梯本身就是枚棋子,你往下走,它也在往下移动,不管你走多久,都不会走到底的。”
幽冥抬头望了望,看着那漆黑的头顶,说:“那怎么解释入口已经看不见了,难道不是我们走到内部的原因?”
“我们现在就在入口呀。”特蕾娅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她盯着幽冥,下一秒,她的瞳孔霎时变得鲜红一片,像是恶鬼的双目。
特蕾娅在这个密室里发动了精神侵染。
幽冥的脑袋顿时像是有无数小虫爬了进去,奇痒难忍,他痛苦地压住头,可还没等他用魂力来反抗这种精神压迫时,特蕾娅就停止发动了天赋。
睁开眼时,二人又回到了那金光闪闪的石门入口。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具躺在水晶棺材内的人形木乃伊。
“他们居然连幻境都用上了,真是做得巨细无遗啊。”特蕾娅嫣然一笑,望着幽冥,“要不是我用天赋干扰了你的脑波,你现在还呆在幻境里下楼梯呢。”
幽冥渐渐回过神来,看着棺材里的人,那些白色的绷带之下,一定就是被盾器包覆起来的身体,缓缓说道:“我倒是好奇他们是怎么让盾器里的魂力存在那么久的?”
“简单呀,龙鳞漆要的是魂力,达莉亚之衣要的是寿命,你想一想,整个奥汀大陆,谁的魂力最多,寿命最长?”特蕾娅走到棺材前,她知道,只要将棺材打碎,再强行将盾器从他身上脱下来,一切就完成了。
“我不想提那个名字。”幽冥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而问道:“我就关心我前面问的,远古天赋里到底有什么?”
特蕾娅将手放到棺材上,这一刻,她的内心就好像一片平静的大海,但只要棺材打开了,再平静的大海都会瞬间风起云涌,掀起惊天骇浪。
魂力圈从她的手里荡漾出来,白色的丝绸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和幽冥保护了起来。
沉寂了千年的神,要结束他漫长的梦境了。
或许,他醒来是为了拯救这个大陆。
又或许,他醒来只是看着这个大陆走向终结。
一切都是未知。都是因谜。
“远古天赋里……”
“藏着白银祭司从那个世界带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