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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名坐在窗前看着太阳在东方的地平线崭露头角,四射的光芒一一掠过枯枝田地河流,好端端的立在眼前。
再过半个小时就要抵达终点站了,任小茴居然还能睡得安稳。
齐名想了很久才决定用拐戳了戳裹在任小茴身上的被子,见她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戳,直到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惺忪的看着自己打哈欠。
经过后半夜的深刻反省,齐名觉得自己对任小茴的态度应该转变一下,但这个转变又不能太突然,需要不知不觉的深入到她的内心。
一下火车,虽然太阳已经东升,却并没有南方那样的温暖,尤其是刺骨的寒风毫不含糊的扑面而来,冷得任小茴直打哆嗦。这种冷又不同于南方的寒冷,而是干巴巴的贴在脸上吸干水分之后再如刀般嵌入骨髓。她瞬间就后悔在下车之前没有听齐名的话,多加一件毛衣。
从哈尔滨火车站出来之后齐名直接带着任小茴前往松花江边的香格里拉酒店,任小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问齐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齐名朝她头上轻敲了一记,笑着说,出来玩就是享受的!
任小茴知道出来玩需要享受,但享受过了头就是奢侈。
齐名才不管这些,一直以来老爸老妈定时朝自己卡里存的钱和这些年自己挣来的都还没有好好利用过。虽然他从不打算动用父母那笔钱,但这时候是在给他们讨儿媳妇,暂时借来用用应该也无大碍。
任小茴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土包子,走在到处都能看到自己身影富丽堂皇的大厅,不敢随便多瞟两眼,那怂样子看一眼就已经足够了。相比较而言,齐名虽然杵着拐走路也一瘸一拐,但不管是从正面还是背面,那身姿不管怎么看都不失一个优雅成熟男人的风范儿。
确定眼前这个帅气的残疾男人要开两个豪华单人间之后,服务员眼里充满迷惑,还忍不住偏过头看了躲在他身后的任小茴,简直就是无法理解,但还是一脸职业笑容的帮忙拖着行李。
任小茴一进房间就被眼前所谓的豪华给惊住了,起先担忧床单被罩不干净,现在觉得比自家用的还要舒服,难怪齐名要鄙视自己。她赶紧双手合十,闭眼祷告,在心里默念人类的罪恶起源于物质需求,并希望佛祖宽恕她,这一切都是齐名的错,不关他任小茴的事儿。
干完这之后她最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啊啊啊~~~她在心里狂叫继而叫出了声。齐名为什么不告诉她临窗就可以看到松花江对岸的冰雪大世界啊!
这样想着就立马冲出自己的房间顺便冲进齐名的房间,滑在喉咙的那声齐名还没有溜出来就见屋里根本没人,任小茴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锁定洗手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
这么说吧,任小茴觉得一定是自己激动过头了,忘了洗手间不只是用来洗手的。当“啪”的一声撞开门的时候,齐名正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额头顿时有青筋爆出,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慌慌张张的忘了要出去,口中嗯嗯啊啊半天才大叫,你怎么不关门啊!
齐名咬了咬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那你还不出去。
任小茴大脑接收信息很快速,大圆脸顿时如红透了的大西瓜,赶忙出去将门关上。
齐名真想把刚屙出来的屎抹到任小茴的脸上,什么叫他不关门,只是忘了反锁而已!本来确实是在里面就听到外面的门被撞开的声音,也知道是任小茴这个疯女人来了,只以为她没有看到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在洗手间蹲着,岂料这一想法还未落实,眼前的门就被袭击了。
这简直就是有失中国有史以来自称礼仪之邦的形象!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齐名就黑着脸,看着坐在沙发上突然捧腹狂笑的任小茴,要不是因为腿脚不便,真会把她连头带人的塞进马桶,然后跟着屎尿一起冲走。
“我,我,什么也,也没有看到。”肆意的笑声里爆出这几个字。
任小茴说的是实话,当时她只顾着看齐名的脸了。
齐名心中虽有怒火,但很快就消散了。他觉得是时候该给任小茴一点颜色看看了,便不紧不慢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旁,她并没有发现危险的靠近,依旧笑得烂如桃花泪眼朦胧。
他将手中的拐丢到一旁,坐到任小茴的身边近距离定定的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却在想哪种方式会比较自然。还未想完便一个九十度侧身过去,手臂扶着任小茴的肩,将她半个人压在了沙发里。
任小茴最后一声笑刚发出就停在了上空,瞪眼看着齐名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一时愣住了。
“要不要现在看看?”齐名调戏道,手指弹了弹任小茴通红的大圆脸,眼眸真的是风流无数。
“看毛看啊!”任小茴急着推着齐名的上身,要坐起来,不忘说,“又没有什么看点。”
“不看怎么知道?”齐名说着便将手放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放荡不羁的笑着,说,“刚刚是我吃亏,现在我要讨回来。”
任小茴见齐名要动真格的样子,也有些慌张了。不过转念又想,这人肯定是在捉弄自己,给他胆量也量他不敢,便恢复到最初的笑,也跟着风情起来,戏谑的说,就不怕再吃亏一次?
面对任小茴突然的无下限,倒是让齐名有些棘手起来,幸好身下的小兄弟还很乖巧,趁现在也没有出来到处惹乱子,便要给自己找台阶下。只不过,要是就这样弃城而逃也太没面子了,突然看到任小茴浸在水中的黑眸,猛地凑过去朝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起身说,就这样吧。
齐名觉得始终都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任小茴唇片上的温度就害怕得逃了,简直就是一青涩小男生的做法,真他妈不是男人!不过没关系,这样的结果主要还是得看任小茴。
任小茴被齐名这莫名其妙毫无章法突如其来不分轻重的一吻给愣住了,看着他站起来的身子上挂着的脑袋,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跟之前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下不为例。”齐名看似是在警告自己。
任小茴坐起来,朝齐名的腰部轻轻踹了一脚,不满的说,你占我便宜!
“咱俩这算是扯平了。”齐名拿着拐敲了敲任小茴的大脑袋,得意的说。
这次总算让他占了一次不是便宜的便宜,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到任小茴眼里闪过的一丝异样,对未来几天顿时充满火热的希望。
任小茴又跟齐名在房里吵闹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里换衣服,仿佛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她还是把他当纯哥们儿看。
穿戴好之后,任小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个全身尽毁的伤员,被包裹得只露出了两只不大的眼睛。当她行动不便的走到齐名房间的时候,他竟然还是那件黑色休闲大衣。
齐名一见到任小茴如此臃肿的样子,走路像机器人,倒床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说,阁下是来自北极的熊吗?
任小茴取下帽子耳套和口罩,一脸崩溃的样子看着他说,我这不是怕自己冻死在里面了嘛。
最后在齐名大人的安排下,任小茴穿得好看又暖和的前往哈尔滨冰雪大世界。
在去的路上就听闻由于天气原因,这一届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将持续到三月中旬,还说今晚会有一场大雪降临,这让任小茴和齐名顿感精神抖擞,之前担心此番前来看到的只会是残冰败雕的想法也瞬间蒸发。
站在大门外,迎着日光,淡白色光芒攀爬在那些晶莹通透的各式建筑和冰雕上,活灵活现的座落在脚下,在被云层挡住的一刹那一片寂静安然。两人都已经冻得浑身失去了知觉,口中发出的热气还未到手心儿就被寒气稀释掉。
因为是白天,刚才的苍茫太阳又躲了起来,整个冰雪大世界看起来除了宏伟壮观之外,更多的是慑人的寒冷。加上接近尾声,里面的游客也并不多。
任小茴刚开始还扶着齐名缓缓的行走,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心就飞了,撇下残疾的齐名,一个人在各种拱门里面乱窜,然后再跑到他面前让他给拍照。那些白雪公主和小矮人啊,唐僧师徒四人啊,七仙女下凡啊等等各种冰雕下都留有她各种搞怪的造型。
齐名觉得自己不是来游玩的,而是给任小茴搞后勤的。她四处跑得浑身发热之后就把围巾给他拿着,口渴了要喝热水了还得他从包里翻出准备好的热水,玩累了要买冰糖葫芦吃还要他给掏钱。
这简直就是欺负伤残人士!
任小茴却说不能因小失大。言下之意不能因为照顾齐名的个人感受而损失了她享受冰雪世界的乐趣。
看着她从那用松花江上的冰块做出来的滑滑梯上溜下来,满口的白雾荡着她欢脱的笑声。
齐名这时候才明白,他确实不是来游玩的。
听说哈尔滨素有天鹅项下的珍珠之称后,任小茴老觉得整座冰城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感情比拥有整个世界还要爽歪歪。
齐名老觉得任小茴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真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口吻都真实到让他好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人。
其实,她不用兴冲冲的跑到如来佛祖跟前跳起来企图去摸凸出来的大肚皮,也不用热情情的挤到人堆里跟着一群陌生人敲响预示新年的大钟,更不用傻乎乎的站成一个大字,扒在冰做的哈尔滨啤酒瓶上回头冲自己笑着大叫赶紧咔嚓啊快冰冻死她了。
眼前这片白皑皑的冰雪异常纯净,却始终不及任小茴一个不经意的笑眼。
齐名在想,若是等冰块里镶嵌着的那些霓虹灯管在夜幕降临的时刻点亮,是不是就可以将这份纯净吞噬掉?
叮铃铃的马车在他身边停下,赶马的车夫操着一口东北话说,先生,要不要坐马车溜达一会儿,那边正有人在举行冰雪婚礼,可热闹了。
齐名刚准备想把不远处的任小茴叫回来,却一个眼转就被她发现了,还飞快的朝这边跑来,却突然停在他跟前,一手轻轻放在前端一手别在后背,高傲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咳咳两声。
齐名不明所以的看着任小茴这一行头,突然一个警醒,这女人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王公贵族里的千金或夫人了吧!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好笑,便配合的杵着拐上前两步,绅士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任小茴颇为满意的看了齐名一眼,将背后的那只手放到他的手上,带着升起的一股优越感轻盈的踏上马车。
“嘿!有没有种公主和王子的感觉啊!”坐上马车之后任小茴激动不已。
“王子的感觉倒是很足。”齐名忍不住打击说,“公主嘛,有待审核。”
任小茴毫不客气的又是一巴掌过去,撅着嘴说,我还没嫌弃你是个残障人士呢!
“哎~我说你这人会不会用词啊!”齐名突然恼火的说,“什么叫残障!你给我解释一下。”
任小茴突然觉得是自己说话太不分轻重了,但面上还是耍无赖的样子,说,我不知道。然后偏过头看着旁边一一掠过的各式城堡重复道,我不知道。
只要任小茴一理亏,就是这副欠抽的样子。
就在两人还处在僵持状态下时,马车停在了一座晶莹透亮的古宅前,檐下几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惹人眼帘。一阵敲锣打鼓之后从人山人海中传来一拜天地的台词。
齐名付了钱转身就又找不见任小茴的踪影了,他简直是有点儿烦了,气堵了心。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打通体内各个经脉,齐名觉得自己太他妈委屈了。好不容易苦苦搜寻才见到那个女人正拼命的朝人群里面钻啊钻,可是那人群堪比城墙,无论她怎么找缝隙都只得踮起脚尖,无果之后干脆跳啊跳的伸长脖子。
他走到她的身后,提起手中的拐戳中她的脊背,好言好语说,咱是不是应该转移阵地。
任小茴瞬间觉得齐名言之有理,便拉着齐名围着人群走了一圈,众里寻地儿,总算找到一个可以观望的据点。
透过那层厚厚的冰墙凿出来的大门,隐约可见正在拜天地的两位新人身穿大红色的古装,新娘头顶红盖头,新郎胸配大红花。门外两边各坐着一排待命的乐队,只听一声“送入洞房”之后敲锣声喇叭声奏起,声声入耳。看得任小茴羡慕极了。
她突然很想念司徒格,想着他要是也在这里,干脆也这样把婚给结了,那样肯定会终生难忘。停留在这里的思绪被铃声打断,任小茴看着来电显示,顿时觉得简直就是心有灵犀!
齐名见任小茴半天没有接通电话,伸头瞟了一眼,再看向她时她的脸上跟抹了蜂蜜一样。
“我刚刚还想给你打电话的。”任小茴甜蜜的说。
齐名有些受伤。
“正在看一场冰雪婚礼呢。”任小茴笑嘿嘿的说。
齐名很是受伤。
“你要是想过来……就过来呗。”任小茴矫情的说。
齐名彻底受伤。
随着人群的散去他也朝对面的一座冰桥走去,身后传来任小茴切断他心跳的声音。
齐名觉得自己不容易,而任小茴非要在后面给他放一炮。
他一手杵着拐一手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踩上台阶,那股冰凉很快渗透皮手套沁入心底,可他并不认为令他心寒的是来自手下松花江上的冰块。
“喂!”
齐名不敢奢望这声“喂”是冲自己来的。
“喂!”
齐名还是继续踩上了一级台阶。
“喂~齐名!”
齐名这才停住脚,转过身看着几个台阶下的任小茴静静的立在一片洁白剔透之中,她好像是在生气的说,眉毛都皱到了一起,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听到啊!
齐名没心情的说,干嘛。
任小茴立马堆上一脸的笑容,几步便跳到他的跟前说,帮我拍一张照片。
齐名没心情的问,什么照片。
任小茴神秘一笑,拉着他走到桥下,然后独自俯身,在桥一边的栏杆上的那块菱形冰块上用手指甲刻字。
她刚才在跟司徒格打电话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想到该送什么礼物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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