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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字还没有刻完任小茴就冻得手软了,甩了甩手又连朝大拇指哈了好几口气才敢继续。
齐名站在她的身后漠然的看着,当一个“司”字成形之后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任小茴走到刻着“司徒格”名字的冰块后面,将头与其平行,笑脸烂漫的对齐名说,给我拍下来。
齐名曾透过玻璃看过人,觉得不真切。但隔着十多公分厚的冰块,他本以为也会看不太真切,却不想连任小茴闪动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快点快点!你要冷死我啊!”任小茴在那边催促说,她确实已经被冰块散发出来的寒气逼到心里去了。
齐名机械化的随便拍了一张,任小茴看后不满意,并说要将焦距调到司徒格的名字和自己的脸上,又拍了好几张才罢休。
临走的时候齐名拉住了任小茴,并理直气壮的说,我也要一张。
“我这是要送给司徒格做礼物的,你要了干嘛。”任小茴如是说。
“好玩啊!”齐名眯眼笑着说,“把你的大圆脸固定在这个冰块里面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在齐名的软磨硬泡之下任小茴不情不愿的找了另外一个冰块,按照他的要求将自己的名字和齐名的名字都刻了上去,然后齐名又让路人甲给他俩拍合照。
照片里的齐名拿着脸挤任小茴,一个冰块里面勉勉强强容下了这两人半侧着的脸,任小茴的脸色并没有他的那样好看。
“还是年轻人懂得玩浪漫。”路人甲将相机递给齐名的时候,满脸的艳羡之色,“你们还没结婚吧?”
任小茴刚想上前解释一番却听齐名说,恩,回去就准备领证儿。
路人甲笑着道完贺才离去。
任小茴不乐意了,埋怨齐名干嘛这样说。
齐名一脸的无所谓,却认真的说,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任小茴没有再说话,感觉怪怪的。
她想起了今天上午在酒店房间里他在自己唇上的轻轻一啄,心里突然有些慌张,想起了苏静。
当再去看齐名的时候他正站在前面的小亭子里,仰头看着冰柱上刻着的字,低声念着:兰亭。团团白气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在他眼前渐渐晕开消散。
认识齐名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当真正看的时候只是一个俊朗的侧面,却在透亮的冰亭下竟有种说不出的纯净与沉静。
任小茴觉得跟齐名的关系似乎亲近的有些过分了,这样是不对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色还未完全暗去,冰雪大世界里某一处的灯火就开始点亮,继而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的趋势洒满各个角落,眼前顿时一片金碧辉煌,令人叹为观止。
踏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各种动感的音乐也随之响起,一闪一闪的跳跃在任小茴的眼眸之中,她的心情再一次被推至最高点。
天色愈暗灯火就越通明,如梦如幻。
两人不知不觉行至啤酒吧,齐名偏头问要不要进去整两盅。
天空突然飘雪,如鹅毛般唰唰而落,周围已经有人开始跳跃欢呼,好不热闹。
任小茴仰面看天,白皙的面颊在闪烁的霓虹灯中透着些许的红,雪花落在了她明亮的眼里,而她却站在了齐名暖暖的心里。
是手机铃声扰乱了这一刻的静美,只见任小茴兴奋的掏出手机。
“任小茴,下雪了。”司徒格的声音就像一股暖风飘至耳边,任小茴觉得温暖极了。
“是啊,还很大呢。”任小茴笑着说。
她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身左右张望,却听对面的齐名冷冷的抛来一句,不用找了,就在你后面。
任小茴二话不说立马转身,司徒格一身黑衣,脖子上挂着她送的那条藏青色围巾,如异界的王子一样站在绚烂飞舞的雪花琉璃之中,对自己笑,温柔的,舒心的,幸福的。
她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良久才娇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像一只春天的小鸟飞入司徒格的怀中,齐名并不觉得冷的是人,其实是心。
任小茴不知道,当她正抬头看天空漫漫飞雪时齐名与司徒格就已经看见了彼此,只是一眼,继而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任小茴也不知道司徒格真的会来,当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无法松开时,齐名的目光再一次冲进了他的眼里,虽然只是轻轻一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围旋转着的五彩灯光没有让其中任何一个人背着光,脸上的表情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唯独任小茴将头深深的埋在司徒格的胸口,呼吸着他带来的新鲜气息。直到松开司徒格的时候才发现红玉他们和几个陌生面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自己,令她感到一阵害臊。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哇~~”文弱书生最先蹿出来,微微俯身着看任小茴微低的大红脸,故意挑逗。
一堆朗朗笑声又在耳边传开,任小茴虽在心里恼羞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懂得矜持,还让他人看了笑话去,但嘴上却死撑着只是问了句,你们怎么都来了?
“怎么?”文弱书生最喜欢看任小茴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在沉默中等待爆发的小雏鸟儿,忍不住继续调侃,“嫌我们碍事儿了?好吧好吧,我们离远点儿就是。”
说着便很自觉的大步走到健美男的身边,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酸溜溜的说,走!哥几个喝酒去!一群人便起哄跟在后面直接进了酒吧。
司徒格亲昵的捏了捏任小茴通红的大圆脸,一抹温柔的笑在眼角散开,轻声说,瞧把自己冻的,脸都僵了。
任小茴只顾着嘿嘿笑,双手又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表示现在暖和了。
红玉走上前来,笑着说,听司徒说你在这边玩,刚好我在家闲得无聊,干脆拉着他们也过来凑凑热闹,还别说,真他妈的冷啊!
红玉的话提醒了任小茴,齐名也在。
她赶紧回头,他依然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自己。虽然同处在这一片缤纷之中,但远远望着他挺拔的身姿杵着拐又是怎样的一种心疼啊。任小茴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愧疚,忙跟红玉说,我跟朋友过来的。
说完便朝齐名走去。
红玉并不是第一次见齐名,看他腿上的伤应该是上次车祸留下的。她还记得司徒格曾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虽然是责怪他们没有事先通知他,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是因为任小茴的缘故。就因为这件事情,几兄弟还闹了几天的别扭,也从此改变了对任小茴的态度。
“看把你担心的。”红玉看着任小茴朝齐名走去的背影,轻笑着对身边的司徒格说,“啥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我看你在法庭上都没有这样焦躁过。”
司徒格笑得淡然,看着任小茴挽着齐名朝这边走来,低声说,可能是,有些在乎了。
红玉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偏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从一开始对任小茴的轻蔑和鄙夷到现在的欣赏和喜欢,作为一个女人,她自己也觉得跟这姑娘接触久了会陷进去,乐意交朋友。
她觉得这应该是生活圈子的问题,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任小茴所生活的世界无疑就是一片净土,没有一个人不向往。
司徒格若是真有一天彻底爱上了,似乎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样也好,他确实是应该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归宿了。
不等任小茴搀着齐名走过来,司徒格就已经迎了上去,带着一脸热情的说,一起进去喝几杯。
这让齐名看着听着都很不爽,如此一来自己看似又成了外人,这男人简直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他伤还没有好,医生说不能喝酒。”任小茴忙插话,生怕齐名抹不下面子而答应。
齐名心里顿时又觉得爽快,还是任小茴懂得心疼自己。但男人与男人之间总会有一场较量,尤其是在面对彼此都爱慕的女人的时候。
“没事儿。”齐名也一脸笑靥说,“刚好我也想喝来着。”
齐名知道任小茴还是不放心,便冲她笑得特别特别灿烂,还带些狡黠,不忘伸出手比划着说,就一点点儿,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任小茴才不跟他来这一套,劈头盖脸骂下来,说了不让喝就是不让喝!等我结了婚,你要是还没好,谁来照顾你!
她突然觉得齐名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亏他这么大人了,简直是气死她了。
齐名被任小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任小茴处处让着他百般对他好的目的是希望自己早日好起来,然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嫁人了。
如果早两年他视她为兄弟,那他二话不说肯定会加快腿伤的恢复速度,毕竟那是为民除害的大工程,怎能就此毁在自己的腿上。但是现在他突然不希望自己的伤好了,要不然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那有什么关系。”司徒格揉了揉任小茴发怒的大脑袋,笑着安慰说,“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
还有一个吃惊的人是司徒格,从站在任小茴跟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现在看着齐名的表现更是觉得这一决定很明智。毕竟任小茴还没有嫁给自己,一切外来因素都会造成困扰。
昨天看着任小茴与齐名一起消失在人群中,心里总是有些不上不下的。他自认为对任小茴还没有这么强烈的依恋,但昨晚确实是失眠了。想着任小茴老是说齐名这个人如何如何自由洒脱如何如何不拘一格如何如何用情专一,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自由洒脱不羁又怎能屈身呆在一个女人身边,而且一呆就是好些年。
“就是就是。”齐名耍无赖,乐呵呵的说,“你家男人都这样说了,我可受之不愧了啊。”
他就是喜欢看任小茴担心的样子,那就让她担心到底,何乐而不为呢。
任小茴不再说话,司徒格的话在此刻并没有起到一丝的安慰作用,倒是齐名无所谓的态度令她难过。刚才未经大脑审核就破口而出的话让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忍心看到他一个人。况且,他岁数也不小了,整天还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简直就是孺子不可教!
红玉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拉着任小茴的手先行一步。齐名和司徒格对望了一眼,夹着雪花的红黄绿之中,两张浅笑也跟着进去了。
酒吧的人很多,重金属音乐在斑斓的闪光灯下敲打着来客的眼和脸,任小茴只觉自己突然掉进了冰窖窿,浑身凉飕飕的直抖。
文弱书生已经跟那几个人开喝了,见任小茴进来立马走到她跟前,兴奋的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来,咱们都已经喝了一圈了。
任小茴并不是一个喜欢扫兴的人,见文弱书生又这么高兴,心头的不快很快藏起来,笑着问,冷不冷啊?
“冷!”文弱书生夸张的叫着,“怎么会不冷!”
“那你们还喝。”
任小茴话一出,不认识她的人都愣了一下,只有文弱书生脸上依旧挂着笑,忙把任小茴拉到凳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说,当然要喝!还要跟你喝!
桌上的气氛马上被调动起来,任小茴本来很担心齐名的小腿,怕在这样低的温度下会恶化,却不知自己就要大祸临头。先不说这个文弱书生总是想方设法的要惹一惹她,单单眼下这几个新面孔已经先跟她喝了一杯,还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令她浑身不自在。
“好了好了。”司徒格温柔的端起任小茴面前的那杯啤酒,彬彬有礼的笑着说,“天冷,大家都少喝点儿。”
说完便将任小茴那杯啤酒一饮而尽,桌上一个脑袋机灵的男人忙拍马屁说,还是司徒大人懂得心疼人。
桌上立马又是一阵哄笑,任小茴脸皮薄,又红了。
齐名静静的看着这一桌子的人,没人跟他喝酒就自己喝,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境界。再看任小茴的时候,虽然司徒格处处护着她,但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任小茴应该呆的地方。
司徒格的话让桌上那些人收敛了不少,却将目标对准了独醒的齐名。
任小茴见齐名也不客气的连喝了好几杯,手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掐了他好几下,这死人仍不为所动,真是又急又气。见他又要将一大杯啤酒端起,赶紧说,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她说的声音很小,但在座的每一位都听得清楚,目光都落在这个端酒的男人身上。
齐名笑着说,人家敬我酒,可没有不喝的道理。然后又将酒杯递到任小茴的面前说,要不,你帮我喝了。
这会儿,桌上突然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任小茴,最后都聚在了司徒格的身上。
他正端着一杯啤酒闲散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里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这让文弱书生很揪心。话说,刚才这杯酒可是他敬的。见任小茴死瞪着齐名没有动,赶紧陪着笑脸冲齐名说,就最后一杯,喝完咱就走人。
其实也就一杯酒的事情,喝了就完事儿,但就是卡住了,还卡得很死。
只见司徒格突然起身,走到齐名的旁边,将他手中的酒接过来,笑着说,你的伤还没好,这杯我先帮你喝了。
在齐名的理解范围里,这是一笔欠债,日后记得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