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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昭的见面礼终究没给出来,因为云依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君华着着实实惊讶了一把。自从去年云依和尹枫一起失踪后,这两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现在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她现在在哪儿?”
云墨拉着她边走边道:“子安抓住了她,现在在大厅里,易先生他们已经过去了。”
两人迅速去了大厅,刚到门口就传来云依的声音。
“明月轩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她被点了穴道坐在凳子上,神情冷漠,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情。
云裔一听她的话就怒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云依不为所动,眼角余光瞥到准备走进来的凤君华和云墨,她眼神立即冷如冰封,隐约含着蚀骨的仇恨和嫉妒。
“姐。”
凤含莺叫了声。
云依面色冷如冰霜,恨不能喷出火来。
凤君华淡定的随云墨走进去,易水云对两人颔首行礼。
云依明显很激动,牙齿都在打颤。
凤君华的目光却落在凤含莺臂弯里一个襁褓上,这孩子…
她又看向云依,挑了挑眉。
难不成…
云裔气得不行,“说,这孩子是谁的?”
果然。
凤君华眼底划过了然的光,走过去,解开了云依的哑穴。云依立即站起来,下一刻又被她封住了武功。
云依双眼赤红,“你—”
凤君华瞥了她一眼,曼声道:“洛水兮都被封印了,你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靠山?”
云依恨不得将她抽皮扒骨,但也明白此时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她不甘心。
云裔沉着脸,一把将凤含莺怀中的婴儿扯过来,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这孩子是不是尹枫的?你们俩一同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依别过脸,似乎不愿面对那孩子,然而眼底却极其快速的划过一丝复杂的波动。
云裔更怒,“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叛家叛国,如今还未婚先孕,你…”
“是,我是叛家叛国,我是未婚先孕。”云依红了眼睛,大声道:“我不知羞耻与人私通,我丢了云家列祖列宗的脸,我让你和父王蒙羞。怎么样?你杀了我啊。”
“你—”
云裔怒火中烧,举起手就要一巴掌落下去。
凤含莺连忙抓住他的手,“事情都这样了,你打她骂她有什么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云裔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怒气,脸色依旧不大好。
“这孩子是不是尹枫的?”
她是和尹枫一起失踪的,这孩子十有*就是尹枫的。可尹枫呢?他去哪儿了?尹枫原本就对云依没什么感情,再加上云依一心痴恋明月轩,他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还有了一个孩子。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云依嗤笑,终于不再掩饰。
“这一年来我都和他在一起,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在你心里,你妹妹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次云裔没生气,而是皱着眉头,道:“尹枫呢?”
“死了。”
云依回答的半点都不含糊,脸上没有任何悲痛伤心亦或者仇恨的痕迹,眼神里一片漠然,仿佛那个和她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的男人在她眼里不过一个陌生人,或者连一个陌生人都不算。
云裔又沉了脸,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个不停,眼中酝酿着深沉的风暴,显然是怒极。
云墨却走了上来,目光落在云依身上,同时指尖金线缠绕住了她的手腕。她脸色一变就要挣扎,却忽然发现不能动了。下一刻,手腕一松,同时穴道也解了。
她面色很难看,含着几分羞愤的看着云墨。
云裔倒是眯了眯眼,看向云墨。
“怎么了?”
云墨神情无波,“她中过月春花毒。”
云裔不说话了,月春花是一种强烈的催情花,是配置焚火幻情最重要的一味药,可想而知药性有多厉害。这花还有一个特点,未曾经过特处理之前,药性虽然霸道,但是若功力深厚,还是勉强可以压制的。反之,一旦不能压制,就会爆发得十分厉害。月春花,顾名思义,发春一个月。也就是说,男女双方无论是谁中了月春花,挨不过药效而交合的话,会上瘾,需要连续交欢一个月方能解毒。
云依中了月春花,显然是尹枫替她解的毒。以他们两人的武功,想要压制这月春花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可他们却选择这种方式解毒,又非因动情。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在中月春花之前,他们两人都受了严重的内伤,无法压制月春花。两人呆在一个地方,月春花发作,还管什么理智什么冷静?
云裔看着云依,“你怎么会中了月春花?”
云依此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她冷着脸,淡淡道:“我和他掉到鬼域深处,与双头蛇大战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万丈深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月春花,他和我一样。”
她嘴角噙起自嘲而讥诮的弧度,眼底隐约沉暗。
“我们两个都受了伤,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说我能怎么办?呵呵…”她笑出了眼泪,“他起初不愿碰我,甚至用剑刺自己的肩头保持清醒。我跳到冰湖里,与他保持距离,可依旧解不了月春花毒…后来…”她闭了闭眼,不想再回忆那段痛苦而无奈的记忆。
“两个月后,我就发现我怀孕了。”她咬着牙,目光里满是凄楚的仇恨和绝望。“我准备打掉孩子,他却不让。他说这是尹家唯一的血脉,我没资格剥夺这孩子的性命。呵呵…笑话,这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凭什么要求我为他尹家生下这个孩子?”
她表情冷冷的,脸上挂着泪水,也不知道是痛悔还是痛恨亦或者其他。
“他在那里搭建了茅草屋,封了我的武功,日日看着我。偶尔去寻食物的时候,就点了我的穴道,回来后又将我的穴道解开。我想要打掉这个孩子都没有办法。你知道我多痛苦吗?这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我去连想打掉他的机会都没有…”
云裔冷眼看着她的泪水,眼中没有半分同情。
云依肩膀耸动,继续说着。
“直到七个月后,孩子稳定了,他才不再禁锢我。”云依慢慢的说着,“然后我平安生下一个男孩儿…”
她这才看向自己的孩子,眼底数不清的复杂,不知道是爱还是恨。
“那个地方与世隔绝,要出来十分艰难…”她怔怔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说道:“后来我们找到了出路,他让我答应他将孩子交给尹家,然后拼死送我出来。”
云裔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暗沉。
虽然云依没说过程,但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凶险。尹枫其实用不着救云依,哪怕是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想打,他大可以不必背负这个负担。他们脱险的时候,尹枫大抵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再无回天之力。如若不然,他怎么会救云依?
云依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叫尹至宁。”
云裔盯着她,她目光飘远。
“将他带回尹家。他是尹家的血脉…”
云裔忽然冷笑一声,“那你呢?你生下了他就打算把他抛弃?你做了一个不孝顺的女儿,现在还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用吼的。
这个时候,云墨忽然说话了。
“你走吧。”
所有人都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尤其是云依,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云裔瞪他一眼,坚决道:“不行。”
云墨却散漫道:“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他拉着凤君华往外走,“不让她走,她永远意识不到自己错在哪儿。”
云裔怔了怔,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一瞬间若有所悟。
他回头看着发呆的云依,皱了皱眉,然后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你滚,再也不要回来。云家没你这样的女儿,我也没你这样的妹妹。”
他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凤含莺抱着孩子,看了眼离开的云裔,又回头看来看云依,想起那年她窜通颜如玉给自己的孩子下毒,而且还杀了明月澈,凤含莺至今心里都怀着对云依浓浓的愤怒和恼恨。
当年她就劝过云依,让她别对明月轩动什么心思,人家明显没把她放在眼里,就她一个人自作多情自怜自艾,还做出这许多荒唐事,害人害己,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
简直是无药可救。
她冷冷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怀中安详入睡的婴儿,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叹。
“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真替你儿子感到悲哀。”
云依神色动了动,依旧没说话。
凤含莺也没什么表情,“他在雪山。”
这世上唯一能让她清醒的,大抵也只有明月轩了。
凤含莺说完就走了出去,再也没看云依一眼。
易水云随之也离开了,慕容琉风冷冷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厅,转瞬就只剩下云依一人。
她怔怔的站着,只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好像已经不再疼痛,但空洞得无论用什么都无法填满。
冷风自四面八方吹来,从心口的位置,静静而过,丝毫痕迹也无。
她忽然惨笑一声,眼角泪水凄凉而悲楚。
这就是她的结局么?背叛父兄,背叛家国,抛弃了自我,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属于她。
她闭眼,任泪水慢慢划过脸庞,滑落这一生爱恨痴缠。
她早已步入万丈深渊,再也没有回头路。
风声掠过,她已经消失无踪。
……
回到房间,凤君华一直没说话。云墨从身后抱着她,“青鸾。”
她颤了颤,想起他体内的毒,回头看着他。
“圣灵泉泉水,你喝了吗?”
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从她醒过来就没消停过,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体内的毒不解,她便不能安心。
他眨眨眼,“喝了。”
“当真?”
她不信,要去把他的脉。
他笑笑,拉过她的手走到床边,叹息一声,并不打算瞒她。
“青鸾,别自欺欺人了,梦相思是你亲手所制,这世上并无解药。”
凤君华心口一痛,眼里又有了泪水。她咬着唇,死死的忍住。
他凑过去,轻吻她的眼睫。
她立即偏头躲过,“你别靠近我…”
相似为毒,爱得越深,痛得就越深。
他靠近她就会痛不欲生。
她怎能让他痛?
“青鸾。”
云墨却拥着她,呼吸喷洒在她耳根上,温热的唇划过她的耳垂,漫过优美的脖子,轻轻呢喃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身子颤抖,想靠近他,理智上却告诉自己要远离他。
“云墨,不可以…”
他却不放手,“圣灵泉虽然不能解毒,但能压制梦相思。我没事…”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她,但这个时候,她不想冒一分的危险。
“之前,你明明就很痛苦…”
她醒来的时候,他抱着她,明明脸色就很苍白。
“那是骗你的。”他低低的笑,闷声道:“谁让你一醒来就关心别人?”
凤君华怔了怔,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已经将她压在了床榻上,手指轻巧灵活的将她的腰带扯开,衣衫散落。
“从我离开大安,从你怀孕开始,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你算过吗?”
她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刚有点清醒,又听得他这番话,真的开始仔细的想。
从时间上算,她怀孕是去年六月下旬,他是七月初离开的。两个月后他察觉她出了事,然后就回到她身边,刚好检查出她怀孕。而她同时以为自己弑母而疯癫,一直到生产的那天才清醒过来。也就是同一天,她便去了南陵,如今已经是六月底。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一年没有…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一凉,肩头是他温热的吻。他的手指抚在她腰侧肌肤上,十分有耐心的*。
一年都没有过房事,她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却是别离后的空虚和渴望,很快就开始情动起来。可她没忘记他体内的梦相思,依旧还在挣扎。
“云墨,现在不可以…”她想要找话题打破此时的旖旎暧昧,忽然脑海中精光一闪,“孩子呢?”她醒过来后还没有看见她的绯儿…
他一边亲吻她一边模糊的回答,“爹娘想看外孙女,我让人给他们送过去了。”
“那…”
“这个时候,不许分心。”
他压在她身上不动,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得精光,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致,他眼神微深,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她也在喘息,双手已经不自觉的环着他的肩,脸色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眼神里也浮现几分情动的妩媚和羞怯。
这样的她,他如何还能保持自制力?
“青鸾…”
那般熟悉的热度传来,她忍不住低声呻吟。然后慌忙去看他的脸色,生怕他体内的梦相思会发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他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她立即不敢动了,脸色苍白得可怕。
“云墨…”
他却又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带几分不满。
“这时候你要是推开我,才是真正要了我的命。”
她反应过来后就红了脸,却没空和他开玩笑,依旧是忧心忡忡。
“你真的没事?不许骗我,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骗我。”
他怜惜的吻她的眼角红唇,“没骗你,我真的没事。”
她眨眼,泪水滑落,被他吞入腹中。
窗外的风吹进来,金钩摇曳,纱帐落下,遮住一室春情缠绵。
……
阔别多日的小夫妻情谊正浓,热情缠绵。另一间房,莫千影抱着自己的外孙女,笑得眉眼弯弯。
“这孩子长得和墨儿真像。”
天机子坐在她旁边,眉眼也带着几分笑意。这孩子出生三个多月,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莫千影开始感叹,“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就是三十年,如今咱们连孙女都有了。”
天机子不说话,眼底神色微深。
莫千影回头看他,蹙了蹙眉,忽然一把拉过他的手,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千影…”
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莫千影瞪着他,“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到处跑,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璇玑那老头儿和他武功不相上下,他杀了璇玑,自己怎能完好无损?亏得刚才还能表现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起这个她就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不成…”
“你说得对。”他打断她,眼神深深隐含情谊。“千影,我们已经没时间再继续等待蹉跎了。”
莫千影一愣,红唇紧抿。
天机子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
“我曾以为你离开是对我们两人的解脱,却没想到那是痛苦的开始。我自以为看透天命,却看不透自己的命数。直到你离开…”他顿了顿,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已经在痛悔了四十多年,不想再继续错过了。”
莫千影听得眼角带泪,“有你这番话,也不枉我千里迢迢穿越时空回到你身边了。”
她靠在他肩头上,神色凄楚却带几分温暖。
“女儿出生的时候我便想着,如果这辈子我都不能和你长相厮守,至少咱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女儿也不错。她长得像你,尤其是眼睛。”莫千影想起从前的事儿,不由得笑了笑。“她小时候很调皮,也很任性,很多时候连我都管不了她,无垠那孩子又那么宠着她…”
她一顿,想起玉无垠,便是一阵唏嘘叹息。
“无垠是个好孩子,他们青梅竹马,我原想着,绯儿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的,谁知…”
“儿孙自有儿孙福。”天机子却看得十分淡然,“姻缘天定,不可强求。”
莫千影抬起头来,叹息一声。
“可无垠终究是绯儿所杀,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放下,我却知道,她一定愧疚在心,日日自责。我担心…”她微颦眉,忧心忡忡道:“还有墨儿,他中了梦相思。梦相思无解…”
天机子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千影回头看着他,“梦涯,你也没办法吗?”
天机子沉默良久,才道:“他们两人生就非凡,命格奇特,劫难双至,互克互解。”
莫千影皱眉,“什么意思?”
天机子道:“墨儿是为君儿化劫,以身相代,故而中劫。梦相思是毒,也是劫。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有毒便有解药。有劫数,便有化解之法。”
莫千影眸光一亮,而后又是一暗。
“世上最难解的,便是相思之毒。你说了那么多,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给墨儿解毒。”
天机子却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替墨儿算过了,此乃他命中最大劫数,若能渡过,必定长命百岁。”
“若不能渡过呢?”
莫千影话出口就闭上了嘴巴,眉间忧色更浓。
天机子也不说话,神色寂静而深远。
莫千影猝然回头看着他,神光灼灼。
“何解?”
天机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只是有一味药材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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