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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东海市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那东海大学就是这座古城中最耀眼的明珠,无数学子前仆后继,削尖脑袋也要往里钻,绝不亚于传说中的“朝圣之地”。
这座圣地就位于东海市东南角,离陈聿的住处不算太远。他叫了辆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到了学校门口,还没停稳,人已经炮仗似的窜出来,要不是丁建眼疾手快地拽住他,差点连车钱都忘了付。
出租车呼啸地开走了,尾气扑了俩男人一脸。丁建顶着一脸熬通宵的睡不醒,咬着腮帮打了个呵欠:“我说,你不是急着找人吗?怎么大老远跑这儿来?不找人了?”
陈聿沉着一张脸,油光和胡茬疯狂地往外冒,显然也是一宿没睡:“我打她手机她不回,实在没别的办法……我请同事帮忙查了,她当年确实是被人收养了——二十多年前手续不太严,福利院也巴不得有人捡走这些拖油瓶,就由着她被人领走了。”
丁建懵逼地眨了眨眼:“什、什么意思?是收养她的人有问题吗?”
“倒不是那人有什么问题,”陈聿皱了皱眉,“只是按照收养法,单身男性想收养女童,两人的年龄必须相差四十岁以上,但是那人……”
显然没达标。
丁建抓抓后脑,眼睛蓦地睁大了:“你的意思是……那人是个有恋童癖的变态?”
陈聿正从兜里往外掏手机,听了这话,顾不上导航,先在丁总脑门上敲了下。
丁建捂着脑门,瞬间炸毛了:“你干什么?”
“那丫头的收养人,就是她师父,也就是堂堂意剑掌门,十九岁就能一剑挑了日本柳生流的传人,” 陈聿面无表情地斜乜他一眼,“你无凭无据污人清白,不怕夜半被人鬼敲门吗?”
能一剑单挑柳生流嫡系传人的主,想必也比一般的厉鬼生猛得多。
丁建:“……”
委实无言以对。
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那还不是你先招来的?”
陈聿不搭理他,装没听见:“我查了她师父的档案——他身份证上的名字跟行走江湖时不一样,叫顾少瑄,本科、研究生、博士生都就读于东海大学,毕业后直接留校,刚过三十就评上教授,称得上年轻有为。”
丁建咂摸片刻,有点回过味来:“那这位年轻有为的教授先生又怎么会…
怎么会英年早逝呢?
“说是意外,”陈聿蹙起眉头,不等丁建细问,已经截口打断他,“都是陈年旧事,再追究也没用,我今天来是想找人问些事,也许会有线索。”
丁建一个哈欠没打到位,已经被陈警官拽着进了大门。
两人在偌大的校园里摸了半天,问了几个学生,好不容易找到行政楼。人事秘书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听说了他们的来意,不由一愣:“姓顾的老师?咱们学校有好几个姓顾的,你们想问谁?”
陈聿从衣兜里掏出警官证,在小姑娘眼前亮了下:“他叫顾少瑄,八年前曾在东海大学文学院任教,你们这里可有八年前的档案资料?或者,能不能找到认识这位顾教授的人?”
突然冒出两个陌生人,随便晃一晃不知道真假的证件,就大剌剌地使唤人,小姑娘的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要不是陈警官颜值颇为赏心悦目,她大约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也是刚调来不久,不太清楚之前的资料,要不等张姐来了,你们问问她?”
陈聿一愣:“张姐?”
“张姐”是东海大学行政办公室主任,大名“张悦”,七年前研究生毕业后,留校负责行政工作。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年纪不算大,打扮却有点老气——丁建仔细研究过,其实单论眉眼,她并不难看,只是总板着一张脸,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金边眼镜,从面部表情到语气姿态都让丁总想起中学时代的教导主任,年纪也瞬间注水十年。
大周末被叫回学校,换谁心情都不会太好,幸而这位“张主任”表情凝重,也看不太出高不高兴:“警察查案怎么跑到东大来了?最近也没听说学校有案子啊?”
毕竟是自己麻烦人家,陈警官再高冷,也不能不放低姿态:“大周末的,打扰您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回来不是为了查案,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张悦面无表情,一双“吊梢眉”差点绷成“吊死眉”:“打听人?谁啊?”
陈聿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她的表情:“那人八年前曾在东大文学系任教,刚满三十就评上了教授,在东海大学应该挺有名气的,只可惜没多久意外身故……”
张悦眼皮突然神经质地跳了两跳。
陈聿:“……他姓顾,叫顾少瑄,请问您听说过吗?”
张悦的瞳孔突然狠狠一收。
这点异样微乎其微,却没能逃过陈聿的目光,他把这一笔暗暗记下,若无其事地问:“您也是东海大学文学系毕业的,当年应该上过他的课吧?”
这位“张主任”怎么说也在社会上历练了六七年,多少有些城府,只是短短一瞬,她已经将异样收敛得滴水不漏,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怀念、一点惋惜:“顾老师……我不仅上过他的课,他还是我当初的研究生导师。”
丁建忍不住瞄了眼陈聿,用目光传递出“哇塞,居然有意外收获”的意思。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张悦起身在档案柜前翻了一阵,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公文袋,交给陈聿,“顾老师……那时刚评上教授,他自己没怎么样,我们几个学生却都高兴的不得了,商量着要一起请他吃饭,可谁也没想到,就在那天……”
陈聿没见过这位“顾老师”,更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只能干巴巴地敷衍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请您节哀。”
他打开公文袋,从里面抽出一沓资料,最上头是一张黑白一寸照,时隔多年,相纸已经泛黄,但还能勉强看清长相——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似乎不太适应镜头,表情僵硬,显得不是很自然。即便如此,依然能看他出眉目修长,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不知怎的,陈聿心头倏忽一跳。
他一边一目十行地扫着顾少瑄的生平履历,一边随口寒暄:“张主任居然也是顾教授的学生,真是没想到……顾教授年轻有为,你们这帮学生应该很崇拜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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