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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衣流下的将是浓浓的思念与忧愁。
她的背影孤寂,凄凉。
“红妆……”夜元澈痛心疾首的唤着他,声音嘶哑,深沉,如海面上飘起的砾石,被人用一块儿石头重重的划过,流下亘古的伤痕,永远摩擦不去。
永远……永远……
请容我再细细的听一回你那深沉的声音。
二澈,让我在心里偷偷的唤你一声。
脚步顿住,她没有法子继续朝前方走,现在,她站在黑暗潮湿的牢中,但是,她的身后有他,他就那样伫立在自己背后,只要回头,就能够看到他,拥抱他。
只要走出这个牢门。
即使外面的阳光再明亮,再温暖,没有他的日子也是黑暗的。
二澈,我好不容易下的这个决定,不要让我后悔,好不好。
她无路可走,她是前朝的亡国公主,于情于理,没有人希望他们在一起的。
她不能那么自私,让他为了自己放弃这一大好的前程。
宁可飞蛾扑火,她也要走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三千青丝散落在肩头,多么想让你抚着我的发丝替它梳起一个发髻,上面插着属于你赐给我的簪子。
缓缓的转身,脚步是那么的沉重。
四目相对,情殇难耐。
他的容颜,他的眉眼,在这一刻,都会永久印刻在她的心里。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依红妆忍住声线的颤抖,平静下,谁能知道那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夜元澈在众目睽睽下,信步朝依红妆慢慢的走来,似乎走的慢一点就能够多看她一眼,他的手里多出来一个包袱,她的鼻息尽是他的气息,朝她的心脏席卷而来,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承受着那锥心之痛。
不知何时。
眼前有些模糊,她轻抖睫毛,悲伤憋回心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风华绝代的男子。
他伸出大掌拉起依红妆的小手,将手里的包袱塞给她,夜元澈深邃的龙眸下有一层红血丝,疲倦不堪的他让人心疼,他的声音粗重:“这……这是我答应你的。”
话落。
轻触心弦,依红妆剪水的眸子早已一片模糊,颤抖的接过那个包袱,她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嫁衣,火红色的嫁衣。
那日,在乾清宫,她亲口对他说,她想为他穿一次嫁衣。
清风舞月间,幽梦花落间。
她轻启唇瓣儿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话至舌尖儿却哽咽的吞了回去,捏紧了包袱,垂下眸子,只言片语,不说你也会懂吧。
转身,泪水早已打湿了脸颊。
“红妆……”夜元澈嘶吼。
依红妆顿住。
他迈着步子绕到她面前,挑起她的发丝:“你若从我一生,江山后位,酒池肉林,我统统赠送。”
“一生有多久?”她含笑而问。
“朝朝而生,暮暮而死。”他邪魅如妖。
她抚眉轻笑:“那我宁愿每日乘暮而死。”
他淬毒威胁:“那我便血洗我大江山。”
“皇上……随意。”她离开。
出了皇宫,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落叶卷起了凉风拂在她的脸上。
泪滴,一颗一颗的落下。
太后惴惴不安的提到了喉咙口,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她做的孽早晚会还回来的。
楚凌轩怎能不是报仇之人。
他的生母,他的皇子身份,他的皇帝之位。
这些,他通通都要讨回来。
许久许久之前,他早已准备好了。
依将军一家被太后全部遣回到将军府中,命人看守。
现在,朝政一片混乱。
依红妆离开的第一天,夜元澈夜夜不眠,借酒消愁。
朝廷上,水之差人放出了风,一瞬间,夜元澈不是皇子的消息在整个元未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一些朝臣们要太后出来解释清楚。
旧事重提,先帝已死。
但是总会有挡不住风头的人,当年皇宫中的老嬷嬷纷纷出来作证称太后当年的手段卑劣无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掀开。
太后急火攻心,知道这件事再也拦不住了。
夜元澈胡茬沧桑,那双龙眸黯淡无光。
他跪在慈宁宫宫外,太后靠在长塌上,他问:“母后,告诉朕,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要跟哀家这样说话,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太后愤怒的将一个茶杯甩出去,砸在了夜元澈的头上,一缕鲜血流下,夜元澈不以为然,用手将鲜血抹去,太后眼神哀哀:“皇上,你要振作起来啊,不要为了那个妖女这样啊。”
夜元澈握紧了拳头,青筋凸起:“母后,你现在满意了么?真相一层层揭开,你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皇上!”太后暴怒。
恰时。
御前侍卫慌慌张张的进来禀告:“太后,皇上,不好了,北朔的楚王带着十万精兵打过来了。”
“什么?”太后惊愕。
夜元澈起身,面容阴沉:“卑鄙!”说罢,一拂龙袍朝外奔去。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
楚凌轩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其中不乏有一些中原的精兵,这让夜元澈诧异不已,太后的銮驾迅速赶到,隔着城楼,楚凌轩手握着北朔的旗帜,看着城楼上的两个人,大声的吼:“太后,你可知我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精兵!”
太后全身气的颤抖,发白的鬓角愈发的沧桑:“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谋逆!”
楚凌轩狂傲的眸子染着满满的恨意,伸出长矛指着太后,道:“太后,你算计了一生,算计了皇上,算计了先帝,算计了我的生母,你可否想过,最后你却把你自己给算计了。”
“你……你什么意思!”太后问。
楚凌轩从怀里拿出两个东西,一个是兵符,一个是先帝的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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