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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四勾着腰,道:“我,我闻李二反了。”
“反了?谁?什么?”大唐天下最不缺就是姓李的,李二,哪个李二?反什么?这说得含含糊糊,郑老板根本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老三只好出言说明:“李匡筹反了。”
“噗!”老郑一口羊奶喷出大半,糊了刘三满脸,瞠目道,“谁反了?”
刘三将脸一抹,道:“李匡筹反了。”
“李匡筹?”郑守义愕然。
“啊。”刘家兄弟异口同声。
消息过于震撼了。李家哥俩简直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当年跟着他老爹一起弄死了李可举,后来李匡威上台,哥俩兄弟情深,每次李匡威出征都是李匡筹看家,从没出过纰漏,怎么这哥俩打起来了?郑二放下碗筷,道:“速讲怎么?”
刘三道:“早上我去买羊,闻说这厮在幽州自任留后,要与李公做对。”
郑二仍觉不可思议,问:“你从何闻来?”
刘四道:“与刘守光所部闲聊闻来。”
这没跑了,大头兵的小道消息一向信誉保证。
郑哥一拍脑门,道:“我知了。”
刘家哥俩异口同声道:“怎么?”
“前次回去,便说这厮出征前大酺将李二家娘子睡了。走得匆忙,我道是小安胡扯,怕不就因这个。忘了?你俩也在。”郑哥说着又拍脑门,回想起来,那日李三就是听了这个忽然要走,回来这路也是闷闷不语。
定是如此。屠子哥下了结论。将点残羹一口吃尽,抓起袍子就走。赶到李崇文处,已是济济一堂。“老秦。”郑守义抓住秦光弼,道,“真反了么?”也不知怎么,二哥竟然有点兴奋,许是平静日子久了,缺些刺激。
“爷爷没反。”看这厮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头,秦光弼直翻白眼。
“欸。”郑队头左顾右盼,不见大李也不见李三,道,“李头呢?”
秦光弼随口答他:“在刘帅那里。昨夜去了还没回来。”
“是因李匡威睡了这厮老婆么?”
瞧这老黑形容猥琐,秦哥十分无语,道:“问我?俺又没睡,哈哈。”
“哎呀。”郑二心中感慨,早两年老大就说,保不准幽州会有叔侄相争,得,直接兄弟反目。坏了,老大还在李匡威那里,他哥俩打起来可咋整,不会带累了老大吧。想着想着,郑哥面色就有些不好,也没心情看热闹瞎起哄了。
秦光弼看这黑厮沉脸,问道:“怎么?”
郑二愁苦道:“俺大兄正随匡威出征,如何是好。”
这事秦光弼也不知如何分解,只说:“郑兄吉人天相,必能无恙。”不是老秦敷衍,实在没法解答。
众人交头接耳等了许久,大李兄弟终于回来。看满堂丘八,李大道:“都来啦。坐吧。”想要放松一下气氛,但他自己都轻松不起来,无奈道,“皆知了?”众人纷纷称是。“留后以不义讨李公,起兵幽州。”李崇文语气平淡,还有那么一点无奈,道,“刘帅聚将商议如何应对。”
“刘帅怎么说?”张德道。
李大道:“他家破事刘帅不想掺和,但之前说要换防军中皆知。此时闹起来,怕一时无人顾上这边,刘帅让各自队伍看好,安抚军心,莫闹出乱子。”郑哥不能理解,问:“这是怎么?”李三郎答:“留后举兵,人心未附,李公数万大军在外,他俩不先分胜负,谁顾得上安边。”黑哥一听不乐意了,恼道:“三郎,前面这厮可是说好让咱回去。不成,俺得回家看看,他两个闹,我不放心家里。”
李崇文兄弟二人眼神相撞,都苦笑摇头。
秦光弼道:“刘帅怎说?”
“刘帅也说没主意。”李崇文眉头微皱,道,“李公家中不和,却让我等难做。卢龙数万大军在李公那里,幽州不过万余甲兵,胜负难料。今日之计,莫如作壁上观,待他二人分出高下。”
张德眯眼笑道:“我看成。这里数千精锐,在镇中也不算羸弱。不论谁成谁败,皆要给咱个说法,或者还有许多好处也说不定。届时,刘帅去谈,若能换个福地镇守也不错嘛。”
众人皆齐齐称是。在河朔三镇,换节度使不是稀奇事。对他们这些武夫来说,新主子为了坐稳位置,定要出血,发下好处不少。大家都觉刘大帅见机明白,可以信任。但郑守义不知怎么,屁股底下小马扎嘎吱作响甚是烦人。李崇文说着指指郑二,恼道:“那胡床上有刺么,坐不住滚出站着去。”
郑二心忧家里,更担心大哥,抓抓脸,勉强坐住。
李什将情知这黑厮心意,缓缓语气道:“知你惦记家里。在座谁不担心,稍安勿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