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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亥时中,张孝辕才回到张府,他一进府,就直接去了镜园老太爷的住处,跟老太爷说了今日的遭遇。他今天在南大营并未见着光宇,据传话的人说,他是有任务出去了。张孝辕因有要事交代光宇,便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栈歇了下来,等着光宇返营。谁知黄昏再去打听的时候,却有消息传来,今天光宇他们一队十几个人,原是捣贼窝去了,死伤了好几个呢。如今,所有人都去了稽查司录口供,估计十天半月是回不来了。
张孝辕心急如焚,光宇的本事他知道,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能被清国遣入大庆帝京为奸者,武艺计谋必然突出,肯定非泛泛之辈。光宇虽说头脑聪明,但是毕竟经历尚浅,且敌暗我明,与那些人对上,恐怕讨不了好。稽查司直属皇宫御林军统管,也只能从老太爷那里探听消息了,这才匆匆赶了回来。没曾想,因为帝京混进奸细,而且今日案发,城门盘检非常严格,他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才得以进城。进了城,之后九门提督的官兵也在四处设卡盘查,因此停停走走,直到亥时中才回到位于荣城东北角的张府。
老太爷居然也没有睡下,衣衫整齐,倒像正在等着他似的。看他进来,指了指下首的座位,让他坐下,待听他说完日间之事,道:“为父也不清楚宇儿现今的情形。圣上对这次的奸细案看得很重,听圣上之言,好像清楚清国奸细所为何来,但并不言与众人。只是吩咐勿打草惊蛇,似乎还想通过清国的奸细找到什么东西一般。”
张孝辕很失望,只得道:“既是圣上过问,稽查司那边大概也打听不出什么来。看来,我们也只有等了。”坐了一小会之后,告退出门。
蕴园之中,月容想到今天光宇真刀真枪与清国奸细交锋,心里非常不安。她的想法跟张孝辕差不多,清国奸细走投无路之下,孤注一掷,但求鱼死网破,大庆一方伤亡肯定不比清国一方少。光宇初出茅庐,哪里比得上京畿卫那些老人,既死伤不少,光宇恐怕凶多吉少呢!一时惶然。
月容坐卧不安之中,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她一算日子,明天就是月事之期,赶忙吩咐阿姜熬姜汤红糖水。汤嬤嬤看见阿姜急急忙忙往厨房去,拦住了问:“阿姜,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呢?”阿姜道:“小姐葵水要来了,要姜汤红糖水呢!”
汤嬤嬤一愣,一会之后脸上泛出失望之色,道:“这样啊,那你快去吧。”自己转身朝东厢走,扭头却看见光元站在院门口,显然已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脸上似乎也有失望之色。汤嬤嬤便走过去拍他的手,道:“这才刚成亲呢,一次两次不成很平常。别着急,往后日子长着呢。”
光元闻言,闹了个大红脸,然汤嬤嬤从小把他们兄弟看大,他也不好着恼,低声道:“月儿不舒服,我进去看看。”说着便缓步往正屋走。汤嬤嬤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也往屋里去了。
月容盖了薄毯子卧在榻上看书,看到光元进来,便要起身。光元快步走了过来,按住她,道:“我刚才听到阿姜说你不舒服,你躺着别动,也别看书了,好好歇着吧。”取了她手里的书,又拉了拉她身后的靠枕,扶她躺下,然后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静静望着她。
月容半瞌着眼,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道:“元哥哥,已经戌时过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光元不语,过得半刻,方低低道:“我今天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陪你。”
月容一愣,脸一烫,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今天,不、不方便。”
光元伸手去捏她脸颊,“呵呵”笑道:“月儿想什么呢?元哥哥只是陪你歇息罢了。”
月容偏头躲过,随手抓了一个抱枕就掷了过去,道:“元哥哥,你也学坏了!”光元接了抱枕,探身放到床上,月容以为他就要坐回去之时,他却一个弯腰,一把捧住她的脸,伏身就亲了下来。
月容正笑得开心,不妨一下被吻住,张口结舌之时,光元的舌头已经滑了进来,意乱凄迷之间,伸了双手挂到光元脖子上,贴了身上去,任他予取予求,一时之间满室暧昧。
两人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喘息不定之时,阿姜端着姜汤红糖水站在门口,高声道:“小姐,汤来了!”
两人赶紧分开,月容飞快拢了拢襟口,一把拉了毯子蒙住头脸躺下。
光元却镇定得多,他从容不迫坐回到椅子上,这才扭头对阿姜道:“端进来吧,放下就出去,本公子服侍就好。”阿姜这才进来,放下糖水轻手轻脚出去了。
光元好容易哄得月容探出头脸喝了糖水,又伺候她洗漱完毕,这才把她抱上床躺下。月容不一会就睡着了,光元自己倒是辗转了半天还闭不了眼,最后只得僵着身子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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