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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的男主人最近有些郁郁。一来大麻烦彻底解决,二来几个祁蛮子今日安稳下来开始着手商议正事,不用他再陪着东奔西走,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忙碌,他每日得以按时归家。可当每当日头西斜,他归心似箭,顶着颇顺的心情踏进王府时,必定第一时间进不去东苑大门。
因为那道门每次都是牢牢的从里闭锁着,让人进之不去的。奇怪的是就连本该在屋里近身伺候的吟姝几个人也都被赶出来守在门外,他问里面在做什么,所有人都只摇头。只说夫人前几日从府中挑了四五个丫鬟仆丁,这几天每日晨起用过膳将那些人唤过来,再将原本该在院里的她们赶出来,还要锁上大门,发下话来,谁也不让进,也不准任何人偷听偷看。
原本他并没有多想,只道她是用不惯丹槐几个,想换人伺候又不便开口,君亦衍便提出给她重换几个人来。可未夏并不同意,只说自己在做一件需要保密的事,不能告诉让她们几个知道,所以才赶了她们出去。
这样一说,他反倒生了好奇。不能让吟姝几个知道,便是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但凡是有事,吟姝几个必定会如实禀报,决不隐瞒。摸着下巴想了半日,他也想不出,是什么事,需得她如此严防死守地瞒着自己。好奇心一旦起了,比猫抓还痒,可任他软磨硬泡佯威利诱,甚至连美色——她最喜欢的酒窝,都给她戳了,未夏仍旧咬紧牙关不松一个字。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知道,连带着被她气得牙也痒了,可不论她是瞪大眼睛软言恳求还是抱着他撒娇,哪一样又都能让他心软,硬不下心肠去逼问。
最多半个月,相公再等半个月,我就告诉你我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以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到时相公就会明白了……她是这么说的,可他实在没有耐心去等上半个月,这才半个半月,他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忍不住跳墙进去,却被守在里面的阿免发现,万分尴尬地从原路跳出去,他站在院墙外郁闷的几欲呕血,凭什么连那个怪里怪气的面具人都能看,偏偏就是不让他看!
心情不畅的进宫去,没想到才安稳了几日的三个祈蛮子又开始整幺蛾子了。真是诸事不顺,不顺得很,尤其今日又是……月圆。君亦衍感觉烦透了,只恨不得将那个恨嫁的麻烦精公主轰回北祁。
一脚踏进门,拐入东苑,看见院门竟奇迹般地敞开着。总算是不再堵他的心了,君亦衍舒了口气,加快脚步,只觉胀痛的额头稍稍缓解了一点。
她正站在院子中央那株老杏树底下,手拿着一把瓜子,边漫不经心地逗鸟,边与一旁的阿免说话。
她的目力很好,一下子就看见他,将瓜子一股脑丢进鸟笼子,拍拍手便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相公回来了啊。”
眼见着那个面具怪人回过头来,眼神复杂,还带着些许恨意地看着自己……君亦衍胸中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微笑拥着未夏,挡着她的视线,目不斜视地进了屋。
等他换上便服,倚上小榻。未夏细细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说道:“相公,你不高兴。”
君亦衍半靠在榻上,一手支着头,抬眼看她,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拉在怀间,笑了笑,声音却听不出轻松还是沉重:“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未夏想了想,认真道:“相公,我可不可以只听好消息?”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他“嗯”了一声,执起她细白的手腕把玩,笑道:“后日春猎,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了。”
“春猎?”未夏惊讶道:“是去围场打猎?”
他皱了皱眉,点头道:“算是吧。北祁那个太子妃说让我带上你,正好,我怕你这些日子总闷在院子里不好,就答应下来了。”
“嗯,”未夏点头,能跟他一起去哪里都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咬了咬唇,问道:“那……坏消息呢?”
“不是说不想听?”君亦衍俯身道。
“不想听是因为我不喜欢听到有的坏消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明知有坏事,偏偏不去听,总觉得不听不看,心里不知道,就会多开心一刻,”她顿了顿,轻轻道:“但我又不舍得相公一个人担着,所以,即便是很坏的消息,不管多坏,我也要和相公一起面对。没关系,相公,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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