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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梅淑一般看衣服都先问问价钱的,就是再喜欢,若太贵也绝不留恋。
梅瑰自己到社会上赚钱了以后,全家买新年新衣的事就是她操心着。直到梅淑也大学毕业,考上公务员。
梅淑一直是全家的乖女儿,乖小妹,是骄傲和疼爱。
却偏偏做了这一件叫亲戚村邻,人前人后议论非非的事。
其实人家也只是流言蜚语闲话几句,你自己的日子还是要你自己过下去。
梅淑心想着,姊妹俩那样多的一同经过的光阴流年,她姐姐也是绝不会忘记的。
人呢,根在哪里,魂就在哪里,落叶总要归根的。
母女情更浓,有的时候,情浓的自私到血肉里,要狠下心来让膝下最小的闺女远嫁他乡,离开自己的视线,遥不可及,实在无法想象。
更何况母亲年岁渐老,就是母女想见上一面,又要坐飞机,骤起骤降的,个把钟头也是害怕身体吃不消,更别说还得从村口坐车坐到小城汽车站,再换坐几个钟头的大巴到省城机场,倒来倒去的。
大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是不愿背井离乡的,唯愿在老家安稳无恙的度过暮年。
火车站候车厅里放着缓缓的经典老歌,是一首《橄榄树》。
起先的那一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一个饱尝沧桑与悲愁的女人的声调,从梅淑的身边一汩汩的流过,每颗流浪的心都是苦苦的思恋着故土的。
所谓故土难离。
女儿家的心更是最柔软而敏感多情的。
梅淑念大学的时候听这首歌,知道是台湾女作家三毛作的词,想必是她这个身处异国的女子书写的刻骨的思乡和浓浓的无奈。再由台湾音乐家李泰祥配上那样幽婉哀伤的曲子,心意表达的更加淋漓尽致。梅淑今日终于亲身体尝到了。
一想到父母和长姐梅瑰,梅淑心头一揪,疼的不能自已。
梅淑在候车区里捡了一个空座位坐下来。
她的旁边是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年少的女儿,女儿是读小学的样子,齐敦敦的简发头里包着一张白生生的圆脸,下巴都含在那圆里头,像一颗圆囫囵通的苹果。她睡着了,她母亲还一直搂着她摇着,把脸贴在她的脸上。
这时候,梅淑看见透明的玻璃门外,一个绿影风一般向出站口飞了过去,是颜鸽飞。
梅淑打起精神,从椅子里站起来,她忘了跟颜鸽飞说火车准点到,她已在火车站一楼的候车厅等着了。
她追到出站口,看到颜鸽飞正跟深蓝制服的剪票员打问梅淑那趟列车时点。剪票员很快扫了一眼颜鸽飞的军装,微笑地说列车不知道怎么,起先是说要晚点,结果却准点到了。又问他:“你来接人?那趟已经到了二十分钟了,赶紧打电话联系一下吧,外面冷,要不行去候车厅找找看,有许多人见不到接站人就到候车厅等的。”
是个热情细致的姑娘,大个儿挑身的,细眉浓睫毛,熊猫眼,是上夜班的原因吧。
笑起来与凌慧有六七分像。
颜鸽飞一回头,肩章上的金光反射着他乡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梅淑迷糊混沌的眼光里,一炉跳跃着木棉红火焰的炭一样,暖着她的一颗冰心。
梅淑耳朵里听着哄哄哄哄的人声,来来去去的匆忙的旅客,挎着拖着大的小的行李,地上行李箱的轮子不休不止的兹噜噜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