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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九仙见叶慕寒仍旧有些顾虑,便劝说道:“慕寒!事到如今,你就说吧……我的孙儿因此事丧命,你阿姐直到现在,仍危在旦夕!你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紧接着,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几人都在等着叶慕寒松口。
“……”
“……不错,我确实认识孟莲心。”片刻后,叶慕寒终于颓然地说道。
在场的几人皆知,将要听得一段漫长的故事,于是皆在席间坐了下来。
“她是你的老相好?”谢承昱不愧是战力最强,都这个时候了,还嘴上不饶人,直接朝叶慕寒怼了回去。
“呵呵……”叶慕寒撇了撇嘴角,也不辩驳,顺着他的意说道:“不错,我们确实是情侣。”
叶慕寒没有为此加上“曾经”的附缀,是因为他心知,此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俞非晚本是一副事不关己,坐下来安静吃瓜的心态,当听到那传闻中心狠手辣,甚至一个小小的徒弟,便将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血蛛教前教主,竟然和叶慕寒是情侣关系时,惊得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还是谢承昱心态镇定,他起身拉着她再次坐下,以眼神示意她耐着性子听下去——也许后面还有更好吃的瓜。
“十多年前,我们在嵩山武林大会上相识。那时候,我刚得了剑宗传下的‘纯钧剑’,正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之际,她却突然出现了!”
想起过往种种,叶慕寒顿了顿,仿佛在思考,要怎么样描述当时的情形更为妥当,只听他又道:“说来可笑,在武林大会上,我竟然败在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手上,这可大大挫伤了我的锐气!那届武林大会结束,我们谁都没夺得头筹,却因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听起来,故事有一个梦幻而美好的开端。几人都没有打断叶慕寒的回忆,只是静静地倾听。
“我因为不服气,从武林大会上败给她之后,便潜心修炼剑术,再上莲凰洞找她切磋。那时候,她刚刚坐上教主之位,血蛛教上下,不服她的弟子众多,下毒、行刺、围剿……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也有更多像我这样,找她单挑的,都被她一一挑下马来。反对她的人皆是为了一己私欲,她却一心为了教派发展,也因此受了很多委屈……”
“所以你因此生情,爱上她了?”此时的谢承昱,很适时地当好了捧哏的角色。
“她这样的女子,热情、善良、有勇有谋,被谁爱上都不足为奇。没错,我们很快便确定了彼此心意,互许终生。我更因此帮她铲除异己,在血蛛教站稳了脚跟。”像是要些确定什么,叶慕寒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我此生认定之人,就像你认定了俞姑娘一样。”
即使她十恶不赦,罪无可恕。
“那她现在人呢?”俞非晚忍不住问道。
“死了,死在了我的剑下。”叶慕寒骤然撕开心伤上的疮疤,语气平淡,犹如在谈论着其他人的事。
“什么!”俞非晚又惊得跳了起来,抢声质问道:“你……既然你这么爱她,怎么会杀了她呢?”
叶慕寒因此陷入了痛苦的情绪中,双手抱头将整个正脸埋进了怀里,看不清楚表情。
“多半与那半部《欢羽心经》有关。”谢承昱猜测道:“与我交手的妄容,虽然几近走火入魔,使出的确是《欢羽心经》的招式。其威力虽不如正统,但亦较平常武功高出许多。他至死都没有吐露习得真经的来历,我也只是猜测,与血蛛教和前任教主有关。”
“你猜得不错。”叶慕寒接过话头道:“在我们情意渐浓之时,她偶然得知了我身上,藏有半《合欢篇》。莲心一向争强好胜,坐稳帮主之位后,更是一心向武,想要称霸江湖,便央求我和她一起修炼……欢羽心经的修习之法,你们也都知道了,需两个情投意合之人,集中精力,共同渡劫,可是……”
“可是你却拒绝了她。”谢承昱又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俞非晚不禁打断了话题。这谢承昱,怎么像开了天眼一样,什么都一清二楚?
“猜的。如果他们二人真的练了真经上的心法,他也不会亲手杀了她了。”谢承昱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不错。”叶慕寒解释道:“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我选择与她并肩同行,答应和她一起修炼,或许今日的结局也会不一样吧?父亲赠与我《欢羽心经》,其初心和赠与阿姐那半部是一样的——他希望我能找到心意相通之人,一同精进,获得幸福。”
“既然你与那孟教主两情相悦,你又为何不肯让她学上面的武功呢?”